值此时候,江逐水反而出奇镇定,随手合好领口,将那痕迹掩下,问:“师父说什么?”
何一笑对自己眼力极有自信,但也不好扯开对方衣服看个清楚。方才所见令他有些在意,不过他自认对徒弟知根知底,所以……是他想岔了吧。
也只能是他想岔。
又见徒弟望过来,眼中是纯然不解,更将方才疑虑放下,暗道自己疑神疑鬼。他想,以逐水性情,怎可能亲近别人,况且在这荒郊野外,也没有别人。
实则江逐水心里慌得很,想着若师父深究下去,自己到底是否该如实答话。细想这事上错的不是他,若要坦言,师父怕是也尴尬,还是不说为好。
他拉着缰绳,与师父一同走着,因藏了事,对周边诸事都不太注意,却听身边的师父“咦”了一声,驻了足。
何一笑面上颇见意外之色,江逐水随他视线看去,这一看,若非醒悟及时,也要忍不住出声。
此时恰经过江逐水取水的溪流,日光下,水上冰层透亮,隐有金辉跃动,昨夜见过的少女坐在对岸水畔,蜷进另一人怀中,粉颈低垂,姿态柔顺,却有一种木雕泥塑的呆涩。
舒臂揽她的是个男子,在江逐水看去时,刚好侧过脸,不得见真容,想来便是之前喊“阿萝”的那位。其人腰间系鸟衔花玉环绶,手里握了柄黑檀扇,手背白如羊脂,十指修美,乃是江逐水平生所见最为精致的一双手。
只是他看过之后,不明白师父那声“咦”的由来。
正要发问,何一笑冷哼一声,回过头:“看够了没?”
江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