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着又要吵了起来,罗知秋只得又出来做和事佬,说:“这事还得看陛下的意思,你们在家里说再多也没用啊。”
罗则也在旁边劝,让这母子二人一人都少说一句。
傅华这一次却不准备放过罗维,一定要罗维给一个说法来。
最后罗维摔门而去,留下傅华在屋中大发脾气。
不管罗府里怎么闹腾,这门亲事最后还是到了兴武帝这里。兴武帝的决定倒是没让罗维失望,只说还要再看看,又特意交待皇后,找得女孩儿要罗维自己喜欢才行。
周家这次结亲不成,白招了不少讥笑。虽然周府自己没有说什么,罗府也说是罗维与周七小姐在八字上面不太合,但一旁看着的人都看出罗家与周家之间必有一争了,近而对太子龙玉的未来又多了一点看法。如果罗家帮了龙行,那么龙玉的继位就又有变数了。
右相邱澈为了九皇子,李侯为了十皇子,诸皇子中,除了一个龙翔还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外,其他的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打算着。龙玄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很清楚,他们这些人现在这样心机用尽,也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罢了。兴武帝没准罗维与周七小姐的婚事,在龙玄看来,不是周家的家世配不上罗家,也不是这位周七小姐不够好,唯一的原因就是罗维不喜欢罢了。帝后不和,可是天家大忌,兴武帝为了让罗维继位,铺路铺到今天,不可能不考虑这个。
罗维的婚事又暂且不提了,谢语却在这年的科举中一举夺魁,高中状元,入职了吏部,不久就迎嫁了出自幽燕罗氏的妻子,将自己与罗家紧紧绑在了一起。
转眼又是春节,这一年上都的春节是在雨中度过。
罗维与卫岚站在书房的月窗前,看着窗外的暴雨,罗维将手里的公文递给卫岚,愁道:“这雨下成这样,南方那里已经连续一月暴雨如注了,再这样下下去,没人能过太平日子了。”
卫岚飞快地翻了翻公文,全是南方各地府衙报灾的文书,“陛下不是已经命人修了江堤吗?”卫岚问罗维,他一直陪在罗维身边,对朝中的事也知道一点。
“修了一半而已,”罗维忙了一年的农耕水利,对南方的水患是深恶痛绝,“这年的雨水就像是天裂了一样,怎么防得住?我们也没到河堤工地上看去,谁知道那堤修得好与不好?”
“南方好像年年在闹水患,”卫岚说:“这水就真的没办法治了?”
罗维从卫岚的手上拿过公文,一把全扔在了地上,“南方的官吏都是该死的!”
卫岚忙蹲下身去拾,一边还得劝罗维道:“这种事你在这里急也没用,想想该怎么办才是正经。”
“我能有什么办法?”罗维道:“又不是我让天下雨的。”
“不是你让天下雨,”罗知秋走进来道:“可这是百姓疾苦,你就想不到?”
罗维回头看自己的父亲,却一眼看到了走在罗知秋身前的龙玄,“你怎么会来?”他马上问道。事出突然,罗维是脱口而问,没来得及隐藏自己的情绪,这语气十足的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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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儿,”罗知秋喊了罗维一声,“二殿下来与你谈赈灾的事情。”
罗维这才给龙玄行了一礼,说:“南方的水患已经需要朝廷赈灾了?”
罗知秋请龙玄坐下,对罗维道:“这些日子你在户部行走,南方的水患有多严重你不知道?”
“岚,”罗维没有罗知秋的这种以民为天,对身后的卫岚道:“让小小备些茶点来吧,”他是不想卫岚与龙玄待在一起的。
卫岚出去了,他也知道罗维的心病,出去了就没再进来过。
龙玄看看罗维的这间书房,书架上的书放得整齐,但数量不多,书案上放着笔墨纸砚,堆着一些公文,就罗维如今的身份而言,这间书房堪称简陋了。
“其实殿下还是去父亲那里为好,”罗维也不想让龙玄待在自己这里,对罗知秋道:“来孩儿这里,不是让殿下屈尊降贵了?”
“那是你画的?”龙玄像是听不出罗维话语中的嫌弃一样,指着左侧墙上的一副画问罗维道。
“是,”罗维说。这画画得就是他院中水池里的水莲,一时兴起画了下来,被卫岚像宝贝一样拿去裱了,挂在了墙上。
“没想到你还会画画,”龙玄道,他是真没想到罗维还会丹青。
“不是说赈灾的事吗?”罗维却不想与龙玄说这些事,道:“殿下准备拨多少银两下去?”
“这是我算出来的细帐,”龙玄将两本账本放在了书案上,对罗知秋和罗维道:“你们先看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看到账本,罗维就觉得麻烦,可这会儿就在他自己的书房里,没借口再往外推了,只得打起精神,一笔一笔地看账。
“你们先看吧,”罗知秋看罗维认真看账了,跟龙玄说话也不夹枪带棒了,才站起来道:“陛下让我进宫去一趟。”
“你走了,这账我一个人看不完啊,”罗维说。
“你算账的本事我知道,”罗知秋道:“今天就要跟殿下理一个章程出来,这是救命的事,拖不得的。”
“就不能叫多一点的人来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