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着对英语有怨念。
“这个啊!”陆臻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个我作弊的,你不好跟我比,我两岁的时候就跟我爸去美国,七岁才回来念小学,回来的时候中文都说不溜,语文差点不及格。”
“你七岁才开始念小学?”徐知着诧异了。
“海外回国可以考插班生,我直接考到四年级,后来初一又跳了一级,再后来课程就难了,念不来了,顺大流了,哈哈!”
“真聪明!”徐知着感慨。
“又是聪明!”陆臻有些抱怨的,“都这么说,好像看我成天乐呵呵的,就觉得干啥都不花力气,其实我念书很认真的,《龙门考典》见过吗?老子高三的时候整本数学做完,全班就我一个,宇内神话呀那是!但是我喜欢,喜欢就不觉得辛苦,我喜欢看书,学各种东西。我爸常说我们这一代人是很幸福的,因为我们可以这么简单地就学到前人花费毕生心血才能研究出来的知识。小花,你还记得你高二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考到多少分吗?”
徐知着一愣:“这,这哪儿记得!?”
“我也不记得,不过我记得我高二有次物理考特差,我当时很郁闷觉得没面子。后来我爹说,再过十年你绝不会记得这次考试,但你却会记得牛顿定律与力学分析。”
徐知着微微地笑了:“哎……知道啦!”
“知道啦!”陆臻笑得很得意,头往后仰枕到徐知着的肩膀上:“我们这辈子会考很多试,被标上很多分数,可是最后那些分数都会被忘记……”
“知道啦!啰嗦!开口榛子,你爹真没给你起错名儿,别吵我,我睡觉!”徐知着有些不耐烦却笑得很柔软,他用力把陆臻的脑袋撑起来,侧了侧身寻找更舒服点的睡觉位置。谁知合眼还没多久,忽然听到陆臻大叫一声:“我靠!”
徐知着皱着眉头问:“又怎么了?”
陆臻扭头严肃地问徐知着:“觉得他们打仗规模大不大?”
徐知着不屑地切了一声:“一个营打两个连,还是摩托化的,还不是机械化的。”
虽然没有亲见,但是听传闻里百来个人干几百个人的架,也就是这么点规模。
“是啊!”陆臻愣愣地点头,“可是你信么,就这么个村长级的斗殴事件,这地儿还这么穷,我听到广播里说直接经济损失已经超过100亿人民币了!”
“什么?”徐知着被吓醒了。
“至于么?”陆臻困惑。
“不知道啊!”钱这种东西一旦过了千万级,徐知着就没有准确的概念了。
“哎你说要是上海打起来了,那得怎么着啊?”陆臻感慨。
“往陆家嘴扔一个航弹就是一百亿。”徐知着提醒说。
金贸沉没,坦克车开上南京东路……陆臻被自己的想象吓坏了。一种几乎彻骨的寒凉从皮肤表层直钻到他骨头里,举目四望,天边最后的落日还留下一抹金属色的残红,街道空旷破败,空气里飘浮着烧焦轮胎的气味。
陆臻忽然发现他的镇定自若从容淡定仅仅是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家乡。
人在异国,一切都如水中花镜中月,不切肤不知痛。
夜风混进某种刺耳的尖啸声,没等陆臻抬头,不远处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烈火与残阳相映,把夜空染成惨烈的红。
炮袭!!
夏明朗从屋子里冲出来,大怒:我操,怎么炸到这里来了!
后来他们才知道,政府军将克钦邦的6名谈判人员扣为人质,消息传出后克钦邦政府高层分裂为两派,一批人寻找佤邦的协助,另外一群人东进,想暂时进入中国境内避祸。政府军追击而至,双方顶在绿水河两岸对峙,天快黑了不好打,缅军就调来重炮清地。然而这一切的背景战况都是后来得知的,那个夜晚,他们茫无头绪地被堵在一个破败的城市里,听着炮火忽远忽近地轰轰而来。
零零散散的第一轮炮袭之后,有的孩子已经开始小声哭泣。夏明朗的脸色变了变,下令把人从屋子里撤出来。为防黑暗里忙中出错,被人趁火打劫,三十几个孩子被分成了九组,同组人用登山绳连在一起,他甚至还给那些比较强壮的男孩子发了匕首做武器。万一缅军真的打进来,一切都不好说,军纪这种东西不是在战时用的,而且就算缅军能守纪律,这个城市里剩下的也全是强盗与亡命徒。
这种时候像苏菲他们那种有点实力的佣兵反而不是威胁,因为他们很有未来,他们爱惜身体,他们只为利益拼命,战乱时最可怕的是无知的狂暴的亡命青年。
夏明朗持枪在手,一级战备。
榴弹炮这玩意儿不值钱,第一轮试点标记过后,第二轮炮弹像蝗虫一样飞了过来,弹壳在空气中摩擦出刺耳的尖啸声,爆炸彼起此伏。
陆臻看着夜空中连天的烽火,无奈地承认其实村长级的干架也是有点搞头的。毕竟再怎么寒碜,五十个炮弹一起掉下来,也是可以炸掉一大片的。
不过,这还不能叫炮袭,远远算不上,真正的炮团齐射那是什么概念呢?
那是每分钟上千发的炮弹,一寸一寸地犁开地面,让尘土扬上高空,把山峦削去几米,所过之处,一切都是焦土。
那才叫炮袭,那才叫炮火覆盖!
可是为什么,现在就这么点小阵仗,村长们群殴,你的心情却这么沉重?
陆臻用力皱起眉,他不是没见过世面,军演时一个89式的122火箭炮营可以在6分钟内向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