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之前只是觉得这位祁大师可能是有些真本事,但毕竟人太年轻,见识不如那些前辈,所以他也不太放把此人在心上。直到王乡镇那件事的风声传出来,他就不敢再这么想了。
袁家与高层的关系虽比不上岑家,但多少也有一点自己的门道,王乡镇事件发生后,他多多少少也听了一点内部传闻。原来真正解决王乡镇麻烦的人不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师,而是这位年纪轻轻名不见经传的祁大师。
他刚准备想办法搭上祁大师的路子,就听说岑秋生把祁大师请回了家,他思来想去,只好厚着脸皮上岑家来拜访。
或许是因为心态发生了变化,所以这次再见到这位祁大师,袁崇安觉得此人比上次他在岑秋生寿宴上见到的时候,更加有气势,也更加让人看不透:“袁某知道现在来打扰祁大师休养十分失礼,只是阴宅一事对我袁家几代人非常重要,恳请祁大师考虑考虑。”
陪坐在一旁的岑秋生面色不太好:“老袁,祁大师最近身体不太好,恐怕不宜远行。”
袁家的祖坟可不在帝都,而是在与帝都相邻的甲省,如果祁晏真的要去帮袁家看阴宅,那就又要来回奔波,劳神劳力。
“老岑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安排好一切,不让祁大师受半点劳累。”袁崇安知道自己跑到岑家来堵人不厚道,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宁可让岑老头对他不满,也要求着祁大师帮这个忙。
“你安排得再好,那寻龙点穴不也是费神的事情?”岑秋生道,“我们接祁大师来家里,就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结果刚过一天,其他人没来,你倒是先登门了。”
本来他们岑家是好意,袁崇安这么一干,落在祁大师眼里,恐怕就要变成他们岑家帮着袁家算计他,所以这口大黑锅他怎么都不愿意背的。别说祁大师对他们家有恩,就算是其他大师,他们也不想莫名其妙背锅。
袁崇安听岑秋生这么说,心里暗骂他是老狐狸,真是半点亏都不愿意吃。平时做慈善的时候那么大方,怎么到了这个时候,针尖大的事情,就分这么清楚了?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袁城见气氛有些僵,只好硬着头皮主动跟祁晏道:“师弟身体怎么样了?”脸白成这样,不知道之前受了多重的伤。
“没什么大问题,慢慢养着就好,”祁晏记得学校那些艺术系的校友都格外有个性,穿审美异常的衣服、梳奇葩的头发已经算是比较委婉型的,他还遇到一个喜欢扮演马桶的哥们,那画风简直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范畴,像袁师兄这种偏正常的艺术系学生,实在是太少见了。
就凭这一点,祁晏对袁城就有着深刻的印象:“袁师兄家里为什么这么急着迁阴宅?”
像迁阴宅这种事,是要筹备很久的,不仅要算家里后辈生辰八字,还要看地、算吉日吉时,但凡有一点没做到位,就有可能影响到后人的运势与健康。所以一般人轻易不会迁阴宅,就怕没有迁旺,反而迁衰。
“我爷爷前段时间总是梦到太爷爷太奶奶说他们冷,还说他们的房子进水,潮得生霉了,”袁城说起这段事,神情有些纠结,“后来连我爸妈也梦见了,大家以为是巧合,所以没当一回事。”
“那后来呢?”祁晏觉得喉咙有些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下一刻面前就多了杯冒着热气的参茶。
“喝点水再说话。”
看着岑柏鹤面无表情的脸,祁晏乖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味道不太好,但是在岑柏鹤面无表情的时候,祁晏不敢说太挑剔的话。真是奇怪了,明明平时柏鹤挺好相处的,但是有时候有格外严厉。
大概……爸爸教育儿子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
想到这,祁晏猛地摇了一下头,他上哪找这么年轻的爸爸去?
见祁晏一口一口的喝完自己亲手泡的参茶,岑柏鹤满意的收回自己视线,目光扫过袁城身上时,凉飕飕的没有一点人味儿。袁城缩了缩脖子,对岑柏鹤的眼神有些敬畏。
“后、后来家里就连连发生好几件不太好的事情,”袁城往沙发后扬了扬,感觉这样能离岑柏鹤远一点,也就更有安全感,“有算命大师说,我们家阴宅被人坏了风水,家里人做梦是因为我家做过善事,才会得到预警,如果不迁阴宅,就会有更大的祸事发生。”
实际上袁家上下最怕的就是袁崇安出事,袁家后辈不比岑家这几兄妹有本事,若是袁老爷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袁家想要保证顶级家族的位置,恐怕就有些难了。
祁晏盯着袁城的面相看了几秒钟后,开口道,“丑话先说在前面,现在能不能去我还不能肯定。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先把你们家人的生辰八字,老祖宗生辰八字以及祭日留下来,我会考虑。”
“您愿意考虑对于来说,就是莫大的荣幸,”袁崇安从包里掏出一叠红纸,和两张白纸,红纸上写的是家人生辰八字,白纸上写的是他父母生辰以及祭日,想必在来之前,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祁晏微笑着把东西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便没有多说其他。袁崇安知道再纠缠下去,反而不太美,所以很识趣的起身告辞。
岑柏鹤亲自把爷孙两人送到门口,表情有些冷淡。
“贤侄留步,”袁崇安微笑着对岑柏鹤道,“贤侄与祁大师是好友,所以伯父腆着张老脸求贤侄一件事,希望贤侄帮着我在祁大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