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总教哪里破了?”沧溟舒云不服气道,“好歹以后乖宝要继承我的衣钵,总要让他认认路,知道祖宗基业吧。”
于是就在沧爹的劝诱之下,众人半路改了道,朝沧溟教的总坛行进。如此走了几天,竟来到一处郁郁葱葱的隐蔽山谷前,举目望去前方也不过是一片望不尽头的密林,哪里有什么建筑的影子。而沧爹却说到了,还让赵青先入林通报,派人来迎接。
其实沧溟总坛之神秘莫测,就算当年全盛之时亦无人能得知其具体方位,近年来屡屡有沧溟宝藏之说,不少人挖空心思寻找这处被遗弃的神秘禁地但都无获而归,就算是卿爹也没有来过——当年虽然沧溟舒云承诺会带卿爹去总坛游赏,但是未能等他履行诺言就被魔人囚禁,因此在场诸人对于沧溟教总坛,皆是感到极为好奇。
不料赵青这一去竟然过了许久,小七忍不住问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沧爹镇定道:“无事,里面太深,大抵都需要这许多时间,我们坐下来慢慢等。”
“里面到底多深啊?”小七嘟囔着。于是众人只好原地坐下等待,他将卿五从马车上扶下来,众人皆是席地而坐,只有卿五坐着他的轮椅。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众人便拿出野炊的工具做饭,真没想到赵青还没有回来。
更出格的是,到了傍晚时分,沧爹竟然让大家打地铺围火休息,赵大宝不满道:“里面到底有多大?一天也跑不了一个来回吗?”
“你急什么,耐心等着就是。”沧爹泰然自若地吃着卿爹做的烤野鸡。
卿五只好钻进被窝里,数着星星入眠。
卿爹和沧爹等人则一边吃肉喝酒一边聊天,半夜时分,终于众人都累了,各自安歇。却不料睡得正香之时,一队蜿蜒的火把自密林之中渐渐移动而来,发觉异样的小七一个激灵坐起来,摇醒卿五:“五少!有人来了!”
卿五惺忪地睁开眼睛,只见那群举着火把的队伍越来越近,其他人也纷纷惊醒,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见那些来自密林里的人们都穿着一样花纹的衣衫,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小七将手按在自己腰间佩刀上,紧紧盯着这些意图不明的人。
就在气氛僵持之时,包围他们的几十人突然发出整齐的呼声:“恭迎教主圣驾驾临!沧溟圣教千秋万载!”那呼声竟然是以一种咏唱的调子唱出来的,在这静谧的夜空下无端地有一种震慑人心的震撼力。
而随着那些人的咏唱,他们又一起跪拜沧溟舒云,沧爹见状微微眯起眼睛:“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一直留守在这里。”
“教主,自从您下令之后,我们这些总坛坛民就未曾敢于离开,一直经营不辍,等候您的回归!”一名似乎是首领的人物上前一步,朝沧爹磕头道:“神一定听到了我们的祈祷!终于等到了您!”言辞激动,竟然似乎哽咽起来。
沧溟爹亲微微一笑:“没错,我回来了,我将带来圣教的再次辉煌!”
他话音刚落,密林中便飞出一顶大大的纱帘抬撵,由八名轻功高手抬着,稳稳地落在他们前面的空地上,迎接众人此刻全部跪地齐呼:“恭迎教主回归!恭迎教主回归!”
沧爹于是很有面子地牵着卿爹的手,带领众人坐上那架容纳十人都绰绰有余的软榻抬撵。
当卿五被小七抱到抬撵上坐定之后,那抬撵便真的飞一般急速移动起来,因为是夜晚,周围都是黑黝黝的树林,也看不分明状况,只觉得周围风声呼啸,景致不断后退。又听到周遭似乎有涓涓细流水声,让人对周遭地形猜测不已。这抬撵移动虽然迅速,但密林之中的路途似乎更长,难怪赵青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卿五都忍不住打盹,就拉过小七带上来的毯子睡觉。
一觉醒来,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眼前所见,竟然是横亘在偌大辽阔山谷中的一片“城”,城中四处盛开粉色花树,宛若世外桃源,而山谷四周则是崇山峻岭和密林包裹,外人根本无法进入,那座城布局极为规整,最中央的乃是一座极为壮观的殿宇,恢宏的气势让看到的众人都不禁微微一愣。
“真壮观!比卿家堡还大!”小七忍不住发出惊叹。
沧溟舒云斜靠在靠垫上,好整以暇道:“当然,我的家业是准备留给乖宝的。”
卿五却看着他,道:“前提是必须得处处听爹亲安排吧?”
沧溟看着卿五微微一笑,透着说不出的腹黑。
“别叫我乖宝,难听死了。”卿五蹙眉道。
沧爹哈哈一笑:“别忘了你刚才说的一句话。”意思是,你不让我叫,我就不传位给你。
众人都无语地看着两只黑肚皮毛狐狸的对峙。
最终,还是老狐狸把小狐狸的心态拿捏得到位,小狐狸闷声不响地服软了。
当抬撵在教主的专属宫宇前停下之时,只见宫前偌大的广场上已经跪了很多沧爹的旧部,一个个都热泪盈眶的样子。卿五则被小七抱下抬撵,放到了被一同带进来的轮椅上。
当那些沧爹的手下终于进行完了迎接仪式之后,目光纷纷落在了和沧溟极为相似的卿五身上,沧爹趁机道:“这是我的儿子,沧溟淑君。你们以后便称他为君少主。”
“参见少主!”众人再次叩拜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