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昊能够想起电话那头的男人的样子,二十多岁,穿着修身的昂贵定制西装,一张白得病态的脸总是保持着微笑,周文东同父异母的弟弟,周之承。
太可笑了,难道以为他会一边对着电话嘶吼“不要挂电话,让我听他的声音”,一边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拦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就冲向码头?就像老式的港派电影里可笑的英雄主义,总是觉得警察只是最后才会出场的无关紧要的角色,自己才是那个晚出现一秒就会让世界毁灭的主角。
莫昊按下录音键,录下了电话那头目标明确的威胁,然后给公安系统里认识的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一场绑架案的发生。完成这些工作之后,莫昊喝了一杯牛奶,如往常一样拿上东西直奔健身房。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莫昊自问。
按他以前的脾气,他应该故作紧张地对周之承说“你别伤害他,我马上来,我不会报警,就我一个人”,然后挂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