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便朦胧着眼打量了一会儿,觉得赏心悦目,才缓缓地开口问:“你呢?”
杜衡侧了侧身,指了指地上的铺盖:“我在那儿睡。”
狐狸呼吸沉沉,低声笑了一下,伸爪按住杜衡垂落的长发和衣袖:“别了,就躺在这儿……”
杜衡眨了眨眼,诚恳地回答道:“怕你挤得慌。”
狐狸尚在迷蒙,且觉得现下简直同梦一般好,他想,便是在梦里,说了怎样的话都也无所谓吧。
按他原本的脾气,该是竖着眼哼一句“叫你睡就睡,这般婆婆妈妈做什么”,可现下他也懒得带上平日的面具,甚至摒弃了平时古怪的习性,只在这昏黄融暖的灯下,难得诚实的、悄声吐了句心里话:“是你睡着,我便不觉得挤。”说着,往床内蹭了蹭,又伸了脑袋过来,用牙齿轻轻衔着他的衣袖,央求般拽了拽。
杜衡觉得心跳滞了一下,也不明了究竟为什么,只是依顺着慢慢躺在狐狸的身边。
狐狸满足地呼了口气,困意袭上来,眼皮益发甸甸地坠下,他从喉间发出满意的呜呜声,把绒绒的脑袋往杜衡那儿抵了抵,湿润的长长的嘴贴着杜衡的脸,正要安心地坠进梦乡。
岂料杜衡定定地睁着眼看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疑问一般沉声道:“你到底还是很在意,很想恢复记忆,是吧……”
狐狸不提防他提了这事,一个激灵,困意顿时消退了,眼睛还带着水色,直愣愣盯着杜衡,口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