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啊?”
邹乙回神,才发现由于车里太暖和,车窗上全是哈气,他心事太多,竟然没有发现其实外面的东西看的并不清楚,自己的脸倒是映在上面,十分清晰!
邹乙咬着下嘴唇,缓缓转过脸,看着李木森在近处放大的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怎样?我赞叹自己美貌,看到车窗上的影子都惊为天人,于是不能自拔!你有意见!”
李木森眯着双眼,严肃的在邹乙脸上审度几圈,若有所思的点头,“恩,我也这么觉得!”邹乙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了,于是绞着一双手偏过头去。李木森也觉得自己刚刚玩笑开得有些暧昧,于是靠回自己的椅背坐好,“你别跟希腊那个纳西索斯似的,被自己迷的晕头转向的再开窗户跳出去,我可得看着你点。”
一路无话,到车站时有一半人都快睡着了。下车时都被冻得一个激灵。邹乙把脖子往围脖里缩了缩,“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啊。”
李木森从他手里拽过一只箱子,邹乙本想拒绝说自己可以拿的,但是看李木森根本没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只好闭了嘴巴,带队老师在候车大厅开始发票,“十四车厢都是咱们同学,铺位自己调整,待会大家拿好自己的行李,不要走散了,有事可以找我,也可以找李木森,不要随便乱跑也不要随便和不认识的人搭话,明白?”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跟这么多同学一起出远门,于是这一队人马远远的望去稍显躁动。
邹乙的心情也是雀跃的,他一贯淡薄的性子,此刻也不免乐的四处张望。旁边的李木森还是一言不发,托着邹乙的箱子特有气质的站在候车大厅里,目光随意的投在远方。
邹乙定定的看着李木森帅气的侧脸,那总能让自己心跳错了半拍的轮廓,于是强迫自己扭开视线,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再次瞄过去时,邹乙讶然似乎自己错觉的捕捉到了还是漫不经心的李木森,嘴角似有若无的抹过一抿微笑。
七点半,开始检票了,一到假期火车站永远都是体现中国人口密度的最佳采证地点,返乡的农民工,回家的学生,旅行的,探亲的。带队老师在前面打头,其他学生排成一纵队,李木森押后。缓缓向前挪动的队伍里,邹乙走在李木森前面的位置,李木森怕人多把大家挤散,于是一手托着箱子,一手搭在前面邹乙的肩膀上,前胸尽量贴着邹乙的后背。邹乙明知道李木森的行为是为了维持队伍不被乱插队的人流冲散,可是在这样拥挤的情况下,他们还都穿着过冬的羽绒服,尤其被李木森紧贴着的后背,衣服下面已经出了一层的汗。邹乙知道李木森最讨厌的就是拥挤的人群,他自己也有近距离接触恐惧症,但是俩人这样亲密的贴在一起,似乎谁也不感觉烦闷,丝毫没有因此而拉开哪怕一毫米的距离。想及人家是一片照顾自己的好心,却被自己贪恋成暧昧的怀抱,邹乙沮丧的低了头,暗骂自己思想龌龊,于是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被李木森听到,于是按了按邹乙的肩膀,“一会就能上车了,再忍忍。”
邹乙转过头望了一眼李木森,那愧疚夹杂抱歉夹杂感谢的眼神波光潋滟,被李木森全盘理解为委屈的神色,于是莫名涌上一股安慰他照顾他的强烈yù_wàng,不禁伸手在那干净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上面有李木森喜欢的青草味道,在闷热拥挤的检票口处,暂时愉悦了四周燥热的呼吸……
好不容易挨到上车,整个十四车厢都是自己人,李木森协助老师维持秩序去了,剩下的人都是男生帮着女生放行李,零下二十几度的大冬天结果人人累出一身汗。邹乙捏着自己的票,二号下铺,找好位置,放下行李,一件一件的放在行李架上,最后一个大箱子太大,邹乙吃力地用双手和头往行李架上抬,然后手里一轻,李木森站在自己面前帮他扶了上去。
看着李木森自顾自的躺在了自己对面的铺位上,从兜里拿出id插上耳机,跟邹乙说了句:“困了,我眯会儿。”就闭目养神起来。邹乙全程没敢应声,莫非这一路都要跟李木森睡对铺了么?
邹乙感觉自己明显有缺氧的症状,李木森一米八七,宽肩窄臀,倒三角的身材,全然没有一般高中生的稚气,在狭窄的卧铺车厢里就这么躺在邹乙面前,还要度过未来十几个小时,老天太能考验自己的定力了……邹乙蹑手蹑脚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定定的看了对面这个人几个来回,脑中交战了下车跑路、找人换铺、一路装死等等五花八门的对策后,默默的握着拳头也歪躺在自己的床上,背过身去,在心里哭了好几个回合……
火车轰隆隆的在黑夜里前行,已近半夜,列车员关了灯,车厢里乌漆麻黑的,十四车里的同学们吃饱喝足,扑克也玩腻歪了,都倒在自己的床上睡的呼呼响。邹乙听着车轮和轨道格朗格朗的摩擦声,睡不着了。
已经发车三个多小时了,他还没找到和火车一样的晃动频率,头痛的要命。支起上半身抬头看向旁边的李木森,还保持这插着耳机枕着胳膊的状态,也不知道睡没睡着。跌回枕头上,邹乙皱了皱眉,手指按在太阳穴上不断的揉动,该死的头痛,真是要了命了……
“睡不着就别硬躺着,起来坐会儿。”声音压得很低,是李木森。邹乙翻白眼,没睡着在那装的像个死尸一样!!
“我不习惯在别的地方睡觉。”邹乙起身,盘腿坐在床上,侧过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