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邪回头道:“有那二位在,就算斩天藤真的存在,也没我的份。我还是自觉地闪吧。”
严格环手抱胸地看着他。这钟邪的性子果然邪得很,方才那么配合,他还以为他总算老实了,现在这么一说摆明了就是把他和皇甫玉琛放到在场所有人的对立面。
果然,裴进德等人看着严格和皇甫玉琛的眼神都多了几份防备。
钟邪远远地冲严格邪邪地一笑,步伐更加轻快,背心忽然一痛。他嘶的一声,转头一看,野草铺地的地面上有一粒花生米大小的青色果实。如果这是更尖锐的暗器,甚至带毒的暗器,他必死无疑!
他满眼惊骇地朝雷谷边望去,皇甫玉琛淡淡地看着他,严格则眉眼带笑。他苦笑一声,朝他们二人拱手告个罪,反手揉揉背心,快步溜了。
皇甫玉琛仿佛没察觉到被人注视着,打量了下四周,拉着严格走到两棵靠得比较近的树后面。两树周围长满及人肩高的杂草,刚好把这里隔离成一个独立的小空间。他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小毯子铺在地上,将严谨从严格背上解开,放在毯子上,然后用另外一张小毯子盖住肚子。
“夫人,你也坐下休息一会儿。”
严格席地而坐,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有两块牛肉,直接用内力加热,递了一块给皇甫玉琛。
裴进德和黄淑雅几人相视一眼,也都各自坐下,拿了干粮出来吃,心思都差不多:这对小夫妻功夫确实不错,得到斩天藤的机会比他们大,现在对付他们,还不如等他们得到斩天藤之后再对付他们。
严格慢慢地咀嚼着食物,不时看一眼皇甫玉琛,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对方,似乎还不觉得如何想念和在意对方,但一想到或许以后真的会没有机会,他就忍不住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他和玉琛之间的感情算不上轰轰烈烈,更算不上刻骨铭心,但每一天都是真实的,一点一滴的回忆都充满幸福和快乐。一切都如此美好,美好得让忍不住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皇甫玉琛吃惊地握住他的手,“怎么这么用力地掐自己?”
严格回过神,两手按在他的双肩上,深深地吻住他的唇。
皇甫玉琛轻柔地回应着他的吻。
“子瑞。”严格贴着他的耳朵,轻唤一声。
“我在。”皇甫玉琛和他十指相扣,轻啄他的侧脸。两人手上的戒指也紧挨着。
“我爱你。”
皇甫玉琛的身躯微微一震,紧紧地搂住他,“笨蛋,我知道。”
严格推开他,继续吃牛肉,“这牛肉肯定是直接用水煮的,太难嚼了,跟嚼木头似的。回去后我得想个办法帮他们改进改进。”
“要收钱。”皇甫玉琛一本正经地道。
严格一乐。
吃完东西,两人给严谨喂了些水。严谨如今昏睡着,他们又在野外,没办法给他喂流质的食物。不过严谨不是普通人,两三天不吃东西,暂时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吃饱喝足,严格打了个呵欠,睡意浓浓,“我想睡会儿。”
皇甫玉琛让他枕着腿上,“安心睡,我守着。”
严格点点头,枕着他的腿,脸埋进他的腹部躲着阳光。这几天一直在赶路,确实有些疲倦。
不一会儿,皇甫玉琛就听出他的呼吸变得平稳,知道他睡沉了。
他将包袱压平,小心翼翼地搬着严格的头放到包袱上,用手帕盖住他的脸阻挡光线,又从随身带的百宝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撒了一些驱虫粉在周围。然后,他轻步离开,走到崖边。
确定一回头就能看到严格和严谨,他才站定,仔细观察谷底。闪电丝毫没有减少,一次次地抽打在地面上,哐哐作响,气势慑人。闪电大多数出现在阴天和雨天,但雷谷即使天气晴朗也有如此密集的闪电,这其中必定有不寻常的原因。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能找出这个原因,就能顺利地进入雷谷里面。观察了许久,他居然真的有所发现。
严格和皇甫玉琛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其他人关注。严格如今睡着了,众人的目标就成了皇甫玉琛一人。此时又有一些江湖人赶了过来,见他们都看着皇甫玉琛,也看过去,却是不明所以。
裴进德等人都默契地什么都没说,否则又会多几个对手。
黄淑雅朝裴进德使了一个眼色,裴进德起身走到皇甫玉琛身边。
皇甫玉琛只当做不知,神色平淡,难以捉摸。
“罗公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裴进德悄声问。
皇甫玉琛不语,再次扭头确保严格和严谨仍然是安全的之后,又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谷底。
裴进德道:“你也说过了,我们都是大瀚国的人,往大了说是同一个祖先,往小了说就是老乡。如果你真的发现了什么,可以放心地告诉我。到时候我们可以合作进雷谷,人多力量大嘛。罗公子,我说的可有理?”
“有理。”皇甫玉琛表示疑惑,“只是,之前罗某向你打听雷谷之事,为何未曾听到阁下说这番话?”
“你可误会我和内人了。”裴进德正色道,“那帮人都是番邦人,我们假装和你们不亲近才有机会在暗中合作,伺机行事啊。”
皇甫玉琛心说,不愧是有‘忽悠双绝’的称号,好话坏话都让他说了。
“我确实有所发现。那就是这边比对面陡峭,若是要下到谷底最好还是从对面下。”
裴进德一时无言以对,还未来得有开口,那边厢有人好笑地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