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用红酒下毒,什么的。”
明楼没反应,明诚没反应。
阿香一阵紧张看醒酒器。
明镜道:“好了好,大过年的,什么下毒不下毒?今天小孩子家家的不许乱讲话!”
明台做个鬼脸。
明楼祝酒,他刚举起酒杯,明台欢呼:“废话不多说!大家新年快乐!大姐我敬你!”
明镜被他逗得笑:“今天不讲规矩,要不然我真要敲你。”
明台喝一口酒,挤眉弄眼。
明楼放下酒杯,明诚冲他挑挑眉。
吃到八分饱,有一些酒意,明镜看着满桌人,叹气:“有小孩子就好了。”
明家三兄弟同时低头。
明镜左右看看,还是明台最可心,想来也是女性中最有魅力的:“明台,有中意的女孩子没有?”
明楼和明诚仿佛回到上学时,不想被老师提问,缩着,降低存在感。堵枪眼的明台怪叫:“姐,人家哪有!”
明镜拉着明台语重心长:“你上面那两个我指望不上了,大约要剩在家里。现在就指望你,以前觉得你小不着急,现在一看这就二十了!姐姐跟你讲明白,不在乎女方家庭条件,穷富无所谓,女方本人性子好温柔体贴就可以。说起来,女方大一点更好。”
明台眨眼睛:“为什么?”
明镜理所当然:“年纪大的,知道疼人……”
明楼和明诚同时出声:
“那是。”
“才怪!”
明诚怒视明楼,明楼优雅喝鸡汤。
这边两个刀光剑影,那边明镜苦劝明台寒假去相亲。明台宁死不屈:“我大好年华没玩够……不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阿香埋头大吃,自己的手艺又精进了。
酒足饭饱,阿香试图把醒酒器里的酒倒回酒瓶被明台捉到,明楼笑:“明家发达,全靠阿香。”
明台拍手:“气氛刚好,要不要来一段?”
明诚看明楼,明楼奇怪:“你不是从来不听京剧?”
明台笑嘻嘻:“突然想听。”
明镜道:“你大哥白天够累的……”
明楼轻声道:“姐姐想听吗?”
明诚冒一声:“大哥……”
明楼温声道:“你去取胡琴,今天晚上讨姐姐高兴,是不是?我伺候姐姐一段《梅龙镇》,或者姐姐最爱的《淮河营》?”
明台点头:“《淮河营》好,交了假卷宗让吕后烧掉,藏了真卷宗交给淮南厉王。一真一假,全是间谍的本事。”
明镜看了看屋里三个男人,突然道:“《苏武牧羊》吧。”
明台一愣,明诚拿着胡琴下楼,正听见明镜要《苏武牧羊》。明台存心胡闹彩衣娱亲,误打误撞扎到要害。他清清嗓子,坐直了,不吭声。
明镜温柔而坚持:“《苏武牧羊》才是马连良先生的看家本事,不在唱腔在唱词。你当年逃学追剧,让我看看你学了马先生几分。”
明楼笑:“那就……《苏武牧羊》。”
明诚坐在一边,调了调弦,低声叹气,起手一拉弓,情绪马上出来。
明楼难得唱,明镜和明台听着,全都默然。
卫兄把话讲差了,男儿志气当自豪。忠肝义胆天日照,平生不怕这杀人的刀!荣华富贵全不要,我受贫穷也清高。要想苏武归顺了,红日西起海枯槁!
明楼眼中隐约有泪光,明诚低着头,明台眼睛往上看天花板。
明楼上来酒劲,实在熬不住,没法守岁,明诚伺候他睡下。明诚要离开,明楼一下抓住他的手,蹙眉嘟囔:“平生……不怕杀人刀……”
明诚亲吻他:“苏武不降。”
明台在客厅耍酒疯:“嘿嘿嘿,仁兄执意不降,小弟不敢强劝。啊!苏兄!闻得南门以外,新搭一台,名曰‘望乡台’,你我何不到那里望望家乡?”
明镜拉不住他:“一个两个喝一口酒就都疯了!”
明台自言自语:“明台,望乡台,嘿嘿嘿……”
明镜打他:“呸呸呸!胡说!明诚!你快点我架不动他!”
明诚半拖半架明台上楼。明台自己换睡衣爬上床,直勾勾看明诚:“明诚诚,死人为什么要穿殓装?”
明诚没法计较称呼:“你说点吉利的!”
“人死如烟散。其实殓装是死人生前最后的牵挂和表白。对吧。”
明诚哄明台:“你快睡,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不要让大姐担心。”
明镜跟上来,明台拉着明镜的手掉泪,掉着掉着睡着了。
明镜拍他:“明台不怕。姐姐在。”
第二天明家如常,洗漱吃早饭。明楼看报纸,明诚吃东西,明镜上楼催明台起床。仿佛还是十几年前,明镜拎着明台洗脸,吃完早饭明诚送他去上学。
明诚低声道:“明台向爆破技术室申请炸药。我批了。”
明楼翻一页报纸:“嗯。”
再没有话。
元旦三天假,明诚出门,明楼在书房,明台懒在沙发上打盹,明镜拽着他聊香港大学的女同学们。明台实在编不下去濒临崩溃,明镜被公司里的电话叫走。阿香在厨房洗碗,年夜饭之后的“历史遗留”。过一会儿明诚回来,直接进明楼书房。
国民政府公布《巩固金融办法纲要》,废除原来关于法币准备金为六成现金,四成保证准备的规定,增加短期商业票据,货物栈单,生产事业之投资三项为准备。
明楼愤怒:“这些率兽食人鼠目寸光贪得无厌明火执仗任意妄为的……蠢货!这不就是一路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