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让记者逮住。
然后就剩下苏继秋一个人,被所有记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连台都下不去了。
“su先生,我们能否向您请教一下,刚刚塞伦特和您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su先生,请问您之前是从事什么职业的?此次收购谜镜是否有自己的市场开拓打算?”
“su先生……”
苏继秋被疯狂的记者们围堵在了台上,一个个话筒毫不犹豫的杵了过去,好几次都磕到了他的脑袋。
苏继秋绝望的伸着脖子想找个救兵,就看见马修从门后偷偷伸了个脑袋出来,然后摇了摇手指头,从口型上看,他是在说,继续坚持,祝你好运。
我好运的很!!!苏继秋愤愤的想,他们这个时候跑得比谁都快!那个谁,你拉我进来的!你怎么不在跑的时候拉我出去!!
可惜塞伦特已经无法再听到苏继秋的腹诽了。好不容易撑到散场,塞伦特与其说是在躲记者,倒不如说是在躲苏继秋。
在听到那声轻轻地又无比认真坚定的“我相信你”之后,塞伦特彻底乱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慌乱过,甚至连视线都不敢再次和对方对上。
塞伦特不敢去想,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莽撞的和他纠缠在一起,是否还能有逃脱的机会?
如此认真地,如此充满希望的,如此没有后路的语气。
我是否能够给得起?
这是第一次,塞伦特觉得自己的玩笑可能开得有些莽撞了。
走出镜城的大楼,塞伦特躲过了一小波无法进入会场的记者的攻击,迅速的坐在了自己车里,然后毫不犹豫的冲出了这个玻璃建筑。
cll。
塞伦特用力踩着油门,不停的对自己紧张的念叨着。
放松,放松,放松……再给我一些时间。
会好的,会好的。
我只是还不能够太适应。
一阵绝望感瞬间涌了上来,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塞伦特努力思考着这些奇怪的负面情绪,它们是从哪儿来的?
它们来自于他。来自于自己把自己假想成他,然后替他委屈着。
塞伦特紧紧抿起嘴。
你如此勇敢,如此努力,你站在了这里,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
可惜我不是你的那个元宝,他已经不在了。
我是塞伦特,波尔,一个你几乎毫不了解,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头一次,塞伦特开始对自己产生浓烈的厌恶。
我要去找德比尼医生。
我要把元宝找回来。
“亚洲市场份额突破9.8的增长比……”
“美洲市场如预期一般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新款熟金珠宝收益比预期……”
“我们需要继续开拓东亚市场,阿拉伯皇室……”
“科尔斯,科尔斯!”
老牌奢饰品商人小声地叫了叫正在通过手机看新闻的年轻人。
科尔斯无聊的嗯了一下。
“我们正在开会。”老头不满的嘟哝着:“如果您有意向合作的话,您应该积极一点儿。”
科尔斯关上手机上显示着“最动人的告白——‘我相信你’的新闻页面,懒懒的抬起头来。
美洲上流交易联合会的例行会议,能够参加的都是整个美洲最高层的上流商人。科尔斯对于这个类似于给狗配种,每年一次见面的无聊会议表示出了毫不掩饰的厌弃。
在座的许多人受到今年经济危机的影响,连坐姿都不是那么笔挺了。他们深知,今天他们以独立的身份坐在这里开会,明天也许就会被对面的人收购吞并。
尤其是商业巨头sdb公司,商战场上的暴君,以吞并企业融资为主要手段的家族企业。他们家族的人向来以“吃人不吐骨头”而闻名,显然,现在这一代的代表,这个菜将近三十岁的年轻男人科尔斯,比起历代来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会议的例行执行主持人看见科尔斯先生终于抬起了高贵的头额,于是他立刻谨慎而小心的投过去了询问的眼神。
“我想知道一下欧洲市场上的份额分配。”科尔斯突然问道。
分析师门立刻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找资料。然后从第一名往下念了下去。
在念到第二十一位时,科尔斯叫了停。
“21位?”科尔斯危险的眯起眼睛。
“21位,墨娆。”拿着稿件资料的分析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科尔斯伸出手来,支起了下巴。
“上一旬墨娆公司的排名是多少?”
继续手忙脚乱的翻找过后:“啊……277位。”
在座的人都发出了一阵惊讶的议论。
在整个世界经济不够景气的时期,在欧洲爆发欧债危机的时期,能有一个公司不跟着大家“顺流而下”,反而从底层一下子蹦了上来。
科尔斯沉思了一会,继续问道:“中国蓝氏产业的最集中控股现在在哪里?”
分析师们都苦着脸:“对不起科尔斯先生,这个我们谁都没有找到。蓝氏公司的现任已经失踪很久了。他们的公司现在控股的人可能都不姓蓝。”
“不可能,最起码蓝洋还有一个侄子。”科尔斯低声说。
“控股的人不姓蓝。我曾经跟现任的蓝氏总裁有过短暂的接触。”一个默默无闻的商人突然说道:“不过因为我们公司实在是无法满足对方的产品要求,所以最终并没有达成合作意向。”
科尔斯看了一眼说话的商人,没记错的话,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