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搂住我,大喊大叫着:“看吧秦扬,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绝症,你也一定会跟那人一样好起来!”
我被骆阳压得喘不过气来,猛咳了几下,骆阳这才发觉他似乎有些失态,爬起来吐吐舌头,“秦扬,你不开心么?怎么不笑?”
他说完,我笑了,不过是苦涩的笑,我问黄浩轩:“那,做这个手术,大约需要多少钱呢?”
黄浩轩没有回答我,而是装作不在意的瞥了骆阳一眼,骆阳立刻冲我笑道:“你别担心啦,钱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你去哪里弄的那么多钱?”
骆阳看我依旧不依不饶,也只好坦白的告诉我:“其实,我是跟那个顾林借的,不是告诉过你么,我是他儿子的钢琴老师,他很有钱的,你别担心,之后我们慢慢还就行,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手术做了啊!”
黄浩轩也在一旁附和着:“对,呵呵,我每天都跟北京那边的医师联系,你现在的情况做手术,成功率是很高的,你就先安心做手术吧,其他的以后再说也不迟。”
我只能选择沉默了。
但是我,何德何能,让你们一个个为我担心,为我背上包袱呢?
难道说,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还不足以把我打下地狱么?
我不想死,真的。可是现在就有根藤条就这样横在悬崖峭壁之上,我却不知道该不该抓紧它。我怕藤条的上面牵连着太多的根叶,我一使劲,它们就都会断裂。
韩加齐,如果是你来帮我做出选择,你会选什么呢?
骆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我去北京做手术,出发的那天黄浩轩也去送了我。
“秦扬,你要努力,肯定过几天你就平平安安的回来啦!”
骆阳跟我在他的注视之下步入通道,在飞机上,我一直在半睡半醒之中,身子酸胀的不行,但我真的努力的在将我好的一面展现给骆阳。
飞机着陆,我再次踏上北京的土地,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黄浩轩联系了医院的车来接我们,我斜靠着骆阳,在昏昏沉沉之中,眼中意外的闪过“北京大学“四个字,我挺直身子,透过后车窗,我盯紧了那个大门,一直到它消失不见。
骆阳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摇摇头,重新靠着他半躺下。
我在看回忆,好的,坏的。
在医院安顿好以后,每天进行的就是例行的抽血,化验,仪器检查。
我试着按照骆阳所说的,放平心态,只想着好好活下去。这边的医生都很照顾我们,我知道是黄浩轩一直在帮着我,我在电话里感谢他,他笑着说:“感谢我干什么,我跟你多有缘分啊,再说了,你应该感谢那年总陪你看病的男孩,不是他,我怎么能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你呢?”
又是韩加齐,他总是这样突然出现。像巨大的阴影遮住我,每次我以为已经逃开的时候,他又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
骆阳告诉我已经联系好了手术时间,要我静下心来好好等待,不久之后我就会重新健康起来。
他为了安抚我的情绪,还特地找了把吉他过来,我醒着的时候,他就坐在我面前静静的弹着吉他哼唱着歌,都是我喜欢听的。
也许,我该听他的话,抓住那根藤条。
而后,我进行了手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骆阳就在我的面前。
“手术很成功,秦扬,你累了吧?睡了好几天了。”
我扯开僵硬的肌肉向他微笑。
他似乎有些紧张,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我:“那个,秦扬,你是不是也想见见救你的人呢?我是说,给你配型的人。”
当然了,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好好的感谢他。
我无力的点点头。
骆阳又说:“秦扬,我之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因为医院方面说他非常的忙,所以我也是想等到手术之后再好好的谢谢他。”
我有些疑问,不明白骆阳为什么对这么简单的问题絮叨个没完没了。
他接着说:“嗯,他做完手术也在医院疗养,我想,他也是手术的时候才第一次看到你,也就是他救的人,因为他太忙,一直都没有来过医院。”
我继续点头。
骆阳起身,走到门边说了句:“那你进来吧。”
之后,韩加齐走了进来。
韩加齐身穿白色的病号服,穿过开启的门走了进来,他长高了,看起来强壮了许多。
但是眉目间却仍然是那个5年前爱我疼我的韩加齐,一样的俊朗,一样的明亮。
他踱步来到我的床边,然后咧开嘴冲我微笑。
我从未发觉的自己是这么的没用,他冲我笑,我就全身颤抖,眼泪叫嚣着向外涌出。我所有的一切抵抗都在他的笑容中化尽,脑中什么都没有,百茫茫的一片,却只有他的笑脸。我这才发现我我白白逞强了那么久,以为自己可以将他从我的记忆中抹去,而现在我才知道,5年,他从没有离开过我,他的脸,我那样的熟悉,一直都存在在我的脑海中,每时每刻。
骆阳依然站在床尾,有些不安的看着我们,韩加齐对他说:“帮我搬个椅子来好么?”
骆阳愣了一会儿,然后抬腿去搬了椅子放到韩加齐身后,韩加齐说声谢谢就坐下,然后拉住了我的胳膊。
他用自己的手指轻轻蹭着我的手腕,我有些痒,想要躲开,可是他却更紧的抓住我。
过了良久,他说:“瘦了。”
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