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霄无法抗拒凝儿的泪,察木清音亦然无法看到凝儿这般灰心绝望的模样。他们都妥协了,因为眼前的是凝儿,所以他们妥协了。
布置好了一切,慕容霄私密地领着凝儿往苍辽的边境奔去了。而清音则是入了皇宫,眼疾火燎地拼命想早日将皇帝的事情给弄清楚。
这一日下午,残阳血红,清音跪在了御书房前,耶律煌手中握着卷书轴,正看得入神。
“皇上,早前太后娘娘遣人过来说请皇上去慈宁宫用晚膳,皇上可是要去?”说这话时察木清音强自按耐下了自己的不耐烦,又是一日无所收获,她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已然到了理智的边缘。
“母后既然说了,那么朕自然是要去的,备衣吧。”耶律煌闻言放手头的文案放下,右手轻敲了几把桌面,他再是不咸不淡地望了殿下的人一眼,“小清子,起来吧,朕说过,御书房里不需要有这么多规矩。”
“奴才遵旨。”察木清音说罢起身去为耶律煌寻了衣裳。
从慈宁宫回来之时已然不早了,耶律煌望了一眼低埋着头显然心不在焉的清音,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小清子,你这卧底未免过得太不称职了。”
清音脚步一顿,依然跟着耶律煌进了他的寝殿。门一合上,她这才站住了脚,沁凉地道了一声:“皇上可是从一开始便知在下有所图谋?”
“安公公自朕五岁时起便常伴朕身边。”耶律煌让寝殿内其余的人都出了去,这会儿他脸上并无惊惧之色,显然他没把清音放在眼里。
清音微微点了点头,呵,看来她倒是小看了那安公公。昔日她曾无意间救了那奴才一命,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便被安排到了皇帝身侧。只是没想到,那太监到时忠心得很,原来倒是她被人戏耍了。只是一个是救命之恩,一个是主仆之情,这会儿,清音倒也恨不起那管事公公。能有这么忠诚的下属,可想而知这皇帝原先定然是差不到哪去的。
旋即便是低低一笑,清音话里头又是透着几分嘲讽,“这么说来,这段日子皇上都是在耍在下玩?”
“是又如何?”耶律煌走到内室解了自己的外衣,再才是补充了句:“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在下的目的,便是将以前的皇上找回来。”颇为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声后,清音又是想起了,皇上似乎是随身有禁卫军保护的。这下子不知道有多少禁卫军正蠢蠢欲动要取她的小命呢,那些躲在暗处的眼睛,不容忽视!
耶律煌沉默了片刻,再是猛地凑到了清音跟前,“你到底是谁?”
“想要把原来勤政爱民的好皇上找回来的人。”清音脸色未变,仿佛在说一件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朕身上有问题?”耶律煌并不愚钝,这段日子以来他也不是不曾听到传言说他变了。可若他真是变了,那么原来的他又去了何处?
“若在下所料不差,那么皇上是中了蛊了,一种会让中蛊之人的心智被操纵的蛊。”清音微微退开了凌烨一些距离,再是郑重其事地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