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可有人发现你?”多年的默契,耶律飞鹰不会连来人是谁也识别不出。
“王爷,你可愿意和属下离开?王妃如今的情况不太好,她很思念你。若是王爷同意,属下拼死也要护王爷离开这里。”暗影话说得很快,‘嘎啦’一声脆响,牢房门被打开了。
耶律飞鹰在听到凝儿不好之时再没有任何迟疑,“走。”
两人才到了天牢门前,一大群举着火把亦或手持弓箭的侍卫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在微弱月华下闪烁着银光的箭头,暗影心内俺叫一声不妙。
“皇弟,你果真是有二心么?本来朕还想给你一个机会的,没想到你居然……”耶律煌着一身绣着腾龙的锦袍,在这么黑压压的一群人里头,他尤其抢眼。
暗影只做了个防备的动作,想着要将耶律飞鹰护好。
耶律煌再度开口,“哼,耶律飞鹰,你倒是说说,朕这次要怎么处置你才好呢?”
明明心里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耶律煌就是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似乎他并没有很浓烈地想要杀了自己这个弟弟的念头,可他要犯上作乱不是吗?先皇留给他的江山,岂容他人染指?
念及此处,耶律煌再无半分犹豫,“耶律飞鹰,你是要降还是要战?弓箭不长眼,朕劝你放下武器,我们好好聊。若是你铁了心要走的话,那么朕养的这一群大内侍卫也不是摆着看的!”
话语铿锵有力,极大地鼓舞了人心。耶律煌看着身后士兵们的士气高昂,眼里不禁多了几分骄傲之意。
“皇上,若是臣投降,你会放我走吗?你会相信臣没有二心,臣从未肖想过皇上的江山吗?臣若是降,你会念及我们这么二十来年的兄弟情谊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我的手下们吗?皇上,你可还记得,你十六岁登基之时,臣弟许诺过你,这一生定好好为你守着这片河山,绝不容他国的铁骑践踏我苍辽的国土一寸?皇上,臣弟从来便敬你,敬你为皇,敬你为兄,你莫非真的要让臣弟寒心?皇上,你醒醒吧,想想我们之间的手足之情。若是你以为臣弟这么多年来金戈铁马,一次一次地为苍辽击退外邦的入侵,一次一次地为扩充苍辽的国土征战,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的话,那么臣弟无话可说。”铮铮凛直,耶律飞鹰没有动用半分的内力,然他的一袭话却让人直觉荡气回肠。
耶律煌心头一颤,有什么东西似要破茧而出,然下一瞬,心内有道声音不断地重复着“不要被他干扰了,这个男人是在骗你的”“耶律飞鹰依靠常年征战成为了苍辽名正言顺的战神,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他要让百姓看到他的重要性,他是在给自己立威,千万不要被他一两句话给欺骗了,这个男人,他的心机可深着呢”“你才是苍辽的皇帝,你有权利决定苍辽每一个国民的生死。北宁王身为臣子意图作乱,决不能姑息”……
脑中突突地疼,那个想要辩解说‘北宁王不是这样的人’的声音被压制住了。待到耶律煌晃过神来之际,他才知自己一句“若是北宁王反抗,则杀无赦”已是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