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里沈入寂静,大部分调配人员都休息了,康源带着五人的小分队在走廊上巡视,待命的情报科军官觉得无聊,凑在一起小声聊天,悉悉嗦嗦的。有人掏出一包花生和大家分享,“真成老鼠了”,康源嘲笑他们,却也一起吃起来。
405房间的门口始终站着一个精神高度集中的哨兵,他悲哀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喉间吞咽了两下。门是虚掩的,里面还有两个看守,层层叠叠的防卫只是为了那个紧紧绑在椅子上的孟帆。
这个年轻而苍白的人看起来似乎已经睡着了,头低垂,长睫毛轻微地颤动,仿佛受了噩梦惊扰。屋里的看守懒洋洋地起来倒水,硕大的饮水机罐子咕嘟了一声,孟帆忽然抬头,另一个守卫立刻托枪对准了他的眉心,孟帆只能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慢慢地说:“我能喝一口么?”守卫知道江扬“断食水”的命令,只能相对无言,弄得本来准备喝水的那位也放下了纸杯,悻悻地坐在一边发呆。
时间慢慢流逝,岗位换了三批,要喝水的要求两次被拒绝以后,孟帆再无声息。凌晨3点25分,新守卫换进来,两方交接的时候,被捆着睡去的孟帆似乎是做了个噩梦,身体猛然一震,不知怎么,居然连凳子带人翻倒在地下,大约砸到了肩头,疼的轻声呻吟。守卫都大吃一惊,继而相视一笑,孟帆也摔醒了,尴尬地望着正在交枪的四个人,略带羞赧地以一个滑稽的姿势躺在地面。几十秒后,新换进来的守卫用职业性的动作把孟帆七手八脚地扶起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