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齐音开的是彭耀开去朱雀王城堡的那种红枫湖机场专用的鲜红色吉普车,在午後的阳光里,在一片深绿色的大沼泽里,老远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彭耀凝视那露出沼泽不足半米的车顶,转头问孟帆:“你说这唱的是哪出?”孟帆诚惶诚恐地表示他对於唱戏一点也不了解,连电影都没怎麽看过,女演员只认识苗真而已。不过吉普车没有沈下去,大概是“恰好卡在某些石头上面了,资料显示这个沼泽并不算深,泥又相对粘稠,不容易渗进汽车内部,而那些机场的车恰巧是质量很好的名牌货”。彭耀对於这种过分的不幽默十分嫌弃,哼了一声,开始穿弹性钢索,又问同样在做速降准备的吴小京:“苏朝宇居然玩那麽好,谁教的?”
吴小京目不斜视地检查自己的装备:“第一次去迪卡斯,回来上飞机的时候钢索出了点问题,弄得指挥官不得不跳下去救人。班长越想越觉得丢人,周末跑去海军陆战队那边练出来的。不过毕业考我第一,这跟武术很像,放心吧您呐。”说著,飞机已经找好了悬停的高度和角度,吴小京眨巴眨巴眼睛第一个下去:“我开路,您断後。”
四条带小钢爪子的弹性钢索抓紧吉普车顶棚的四角之後,飞机在吴小京的指挥下,垂直向上拔了几下,却因为沼泽的泥水过於粘稠,只将车子向上抬了不到半米,就又陷住了。彭耀忍不住跟下来,用手乱抹几下糊满烂泥的车窗,果然看见驾驶座歪著不知生死的齐音,後座上蒙著条超大的毛巾,从车座底下露出的四只脚判断,应该是已经死了的彭焰和彭熙。
吴小京轻松地用倒挂金锺的姿势悬下来,试图观察车里的一切,刚看见前座的齐音就被後下来的彭耀挡住了。後者远没有他那麽适合这个姿势,艰难地转身,用脚蹬著车门扶手站稳,然後伸手要工具。吴小京赶紧递上撬门和砸玻璃的锤子、钳子等物,又拿了条很大的毛巾蒙住驾驶座旁边的车门:“稍微轻一点,防止玻璃碴子伤了老爷子。”
彭耀自然明白。他轻轻敲了几下玻璃的四角,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