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已经离开,再也回不来。
彭耀慢慢抚上裴坤山至死不能瞑目的眼睛,然後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没有预定中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甚至连对这个血缘上的舅舅的仇恨都极淡薄──他觉得恶心,几欲作呕。眼前这个失去了人类最基本情感只剩贪欲的男人,已经不被他当做活物,而是垃圾、粪便或者类似的脏东西。彭耀灰蓝色的眼眸一闪,然後居然笑出来:“你手里的朱雀王令是假的,你永远得不到传位遗诏,永远不能知道朱雀王室最大的秘密。也许你会怀疑姥爷根本什麽也没有告诉我,只是用这种方式让你不敢动我,可是你永远也证实不了这样的怀疑,因此你成不了朱雀王,却永远不敢杀我。否则,第四军就会碾碎这座城堡,然後把你扔进湖里。那里听说住著大群的吃人鱼,你也许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我那些非常温柔的部下们不会一下子杀死你,而会当著你的面一天一天割碎你的身体,去喂那些相对可爱的小鱼,从而让你能够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
裴纬明挂在颈间的朱雀王令微微颤动,昭示了他内心的波动,他的手依旧很稳,枪口指向彭耀的心脏。
砰!
一声枪响,彭耀闻见硝烟的气息,却不感觉疼痛,脚下的高台微微颤动,裴纬广的惨叫声响彻整个三角形办公室。那个男人像杀猪般歇斯底里:“纬达,饶了我!纬明……救救我……杀了这个婊子养的……杀了他们……我们是亲兄弟!纬明……纬达……你不可以杀你哥哥……”
裴纬达那张美貌绝伦的脸上溅满哥哥的鲜血,神智似乎已经不清楚,只是茫然地开了一枪又一枪,有些胡乱打在裴纬广的身上,有些则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