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鋆跨入梧山堂内殿里屋时,却见定王爷正在一妙龄女子的侍候下泡脚。
他身穿白色xiè_yī,眯着眼睛半倚在太师椅中,双脚浸在冒着热气的水里,烫的双脚泛红。
卫东鋆没吭声,只盯着那面生的女子瞧。
真是白莲含苞三分羞,碧水身姿万缕情啊!
那女子察觉到卫东鋆在瞧自己,心下奇怪,如此一位身穿短衣,不修边幅的人是如何能进了王爷主屋的?
因不知底细,她也不敢声张,只露出一副窘羞的模样,低垂了头,避开了卫东鋆的直视。
“是东鋆吗?”定王卫齐峥闭着眼睛哼道。
“是我,老爹!”卫东鋆走进屋,随意的搬了把凳子在太师椅旁一坐,选了个最佳的视角继续盯着那女子瞧。
听到东鋆二字,那女子方才明白这便是传说中的疯世子卫东鋆了,却见他这幅堂而皇之看父亲妾室的模样,不由越发窘迫起来。
反倒是定王又问:“做什么来了?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是在房里和浮霜一道吃的。”卫东鋆道,“我听说越王送了个特别的东西来,特意来老爹这儿瞧瞧。”
他没说送了个女人,却着重的说了东西二字,将那女子囧的脸都红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定王爷睁眼道,“怎么说她也是你姨娘,莫要太过分才是。沁莲,来见过世子。”
沁莲转身跪下,柔情似水的行了个全礼。
卫东鋆面带玩味的盯着她。嘴里却说着:“老爹啊!我看您是老糊涂了吧?李炳晟的东西您也敢收?别是有毒有刺伤了自己才好。”
他这话说得直白,且当着沁莲的面。真是一丝颜面都不给,沁莲立刻变了脸色。泪眼婆娑的冲着定王道:“王爷!您瞧世子爷这话说的,初次见面,世子爷便疑心奴家,奴家心里委实冤枉啊!奴家不知道什么越王定王的,只知道生是王爷您的人了,便是死那也是王爷的鬼。”
说着便扒着定王的膝盖呜呜的抽噎起来。
定王忙扶住了,转脸狠狠瞪了眼卫东鋆,又冲沁莲道:“你且出去吧,我和世子有话说。”
沁莲见哭诉无用。心道时日尚浅,还未到时候。便起身服侍定王擦了脚,端着水盆去了。
定王转脸冲着卫东鋆怒道:“你也给我留几分面子好不?你老爹我收了个女人怎么了?就引发的你如此这般?”
卫东鋆掏掏耳朵,想了想,神情很认真的说道:“老爹,不是我说您,您如今还能睡女人吗?”
一句话把定王给说愣了,他望向儿子那副真心询问的表情,心火呼啦一下便着了!
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质疑他的能力?
“你这混小子!这……这是什么混账狗屁话?我可是你爹!”
“我知道啊老爹!”卫东鋆忙搬着凳子往后挪了数寸。缩头缩脑,装出一副躲避锋芒的样子,“我不是质疑您的能力,而是担心您的体力!”
这话说的愈发讨打。定王卫齐峥气的捞起鞋子就要往他头上扇。卫东鋆哪里会坐着挨打,忙嬉皮笑脸的站起身满屋子乱窜。
他边躲边由衷地劝说道:“老爹,您也知道。体力这东西强求不得,尤其是上了年纪。得慢慢养着。并不是弄个什么助兴的东西能提的起来的,要我说。男女之事有啥意思?远没有上阵杀他个穿透有趣,老爹您还是留着体力给我压阵吧,少折腾,省的这会子再给我弄个小弟弟出来不是?”
“什么强求……什么助兴……什么小弟弟!你小子这是跟你老爹说的话吗?”老王爷窘着脸骂道。
这爷俩活动了一番,没多久定王便开始喘了。
卫东鋆站得远远的笑道:“老爹,您瞧这喘的!我的担心难道还错了不成?”
定王扶着床棱直喘粗气:“你……你个……兔崽子……你给我……”
“老爹,您这好像是在骂自己。”卫东鋆耸肩笑道。
卫齐峥微微一窒,发现自己又上了儿子的当,每次爷俩吵起来勾得他骂粗口,那都是会把自己也给绕进去。
他气得在床上一坐,猛的朝卫东鋆甩出鞋子:“滚!给我滚!”
“我偏不,”卫东鋆偏头躲过鞋子,恬着脸跑到他身边坐下,给他抚背顺气道,“老爹,您今儿是一反常态啊,像您这么有远见卓识、真知灼见、又火眼金睛,通透明了的人,又怎么会看不透李炳晟那花花肠子?你还真纳那女人为妾了?我说您就不能悠着点吗?像我多好,来路不明的货色都放在院里养着,沾都不沾,省的惹一身腥。”
却听定王幽幽的长叹了口气:“你……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卫东鋆想起临行时浮霜说的,肖似一位故人,心中好奇的要死。
定王爷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仿佛见着了虚无中某个熟悉的影子。
卫东鋆见他久不吭声,便追问道:“来时浮霜都和我说了,听闻那卢老头送人来时,说她极似一位故人。到底是像谁啊?您和三叔他们都瞧出来了?说出来也让我知道。”
“你不认识。”定王摇了摇头,“她去世的时候,你尚未出生呢。”
“哦?这么说是我们王府的人?”卫东鋆锲而不舍。
老王爷沉吟片刻,心知今日这话不说清楚,东鋆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我等了她近二十年。”他幽幽的道。
二十年?等谁?卫东鋆一头雾水。
老王爷回忆起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