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早朝迟到了,这可是开国以来的头一遭。
不过群臣都十分高兴,当下国中无大事,子嗣才是第一位的,皇帝陛下偶尔一次的迟到几乎没人表示不满。
等了有一个多时辰,卫东鋆才出场,他春风得意的坐上龙椅,心情愉悦的听完朝臣的启奏,从头至尾嘴角含笑,态度和善。令众朝臣如沐春风。
退朝的时候消失好几日的元吉突然冒了出来,腆着笑脸站在门边。
卫东鋆路过时,笑眯眯的拍了拍元吉的肩膀:“干的不错!待会儿去内务府领赏!”
难得的赞许令元吉兴奋的低下了头:“谢陛下恩典。”
卫东鋆走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小声冲元吉问道:“不过有件事我十分不解。”
元吉一愣,忙接话道:“陛下敬请示下。”
卫东鋆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压低嗓音道:“昨夜那两人为何如此持久?前后加起来都有近两个时辰吧?大雪天里竟然还能从四更折腾到天亮?有没有搞错啊?”
元吉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即刻回答道:“禀皇上,昨儿晚上小的在主屋的窗外给打了间简易的木屋,里面烧着炭火,并不真是冰天雪地。至于时间么……小的安排了四组人不间断轮番上阵。陛下恐怕没察觉出来吧?”
卫东鋆闻言,心中妥帖了、舒坦了。作为初哥,昨夜他头一回折腾了数次,持续了有近一个时辰。自以为应该还算是不错的。结果外面的活春宫比他早开始,晚结束。历时持久、中无间断,令他十分郁卒。
当下得知自己是以寡敌众、以一敌四。立刻找到了心理平衡。
他大笑着重重的拍了拍元吉,迈着龙步走了出去。
然而他的好心情在抵达梧山堂时便消失了,只见董婉珠正带着丫鬟出出进进,将他的物品从主屋往东厢房搬!
这么快就被扫地出门了?卫东鋆心中一紧,快步走进屋,冲着躺在床上的浮霜道:“霜霜……昨儿晚上不是我不努力,是元吉安排了四组人!我比不过他们是正常的,你可不能嫌弃我啊!”
浮霜:“……”这货的不要脸程度已经达到了极致!
她转过身,叹了口气道:“董婉珠说第一……之后要修养几日。我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可是病了?我让人去喊御医来。”卫东鋆当下便脱口而出。
浮霜拧了他一把,气的冒烟,这种事好让御医瞧吗?这货简直是……
“不必了,我想我只需要好好的休息,你搬到东厢房住几日吧。”
“为什么?”卫东鋆立刻反对,“我保证不碰你就是了,你不舒服我更应该留下来照看,搬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个时辰之后,由于没忍住搂着浮霜蹭了蹭而被踹出来的卫东鋆。垂头搭脑的住进了东厢。
浮霜从上午一直睡到了下午,连午膳都是在床上吃的。到了傍晚的时候,丫鬟带着小石头来问安。小石头六岁多了,卫东鋆给他起了大名叫做卫靖柯。如今劈了自己的院落单住。
男孩跟着伺候他的奶娘进了屋,笔直的走到浮霜面前,跪地行礼道:“伯娘。侄儿给您来请安了。”
浮霜一愣,没反应过来。自从卫东鋆登基之后。卫靖柯便跟着去了上京,后来迁都润州时。浮霜又远渡重洋到东洋呆了半年,前前后后也有一年多没见这孩子了。原本的小石头很粘浮霜,四五岁了还喜欢赖着要浮霜陪,怎么这会子竟然如此疏离了呢?
她抬眼瞥见奶娘孙嬷嬷眼中一闪而过的畏惧,心中稍稍明白了些。
浮霜笑眯眯的上前,拉起卫靖柯道:“你伯娘我从东洋带回了些好玩的东西,你来挑挑,可有中意的。”说着便让董婉珠搬出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色彩艳丽的摺扇、未开刃的小太刀、各式各样的漆器,还有很多东洋人形偶……男孩很快便被充满了异国风情的礼物晃花了眼,他拿起漆盘子敲了敲,又展开摺扇,最终当拔出一尺多长的小太刀时,眼睛便直了,再也不舍得放下。
“公子!快放下手中的刀。”身后的孙嬷嬷忍不住叫出了声。
男孩一愣,松手扔下了刀,一脸惶恐的望着奶娘。
浮霜不悦了,她皱起眉头冷冷的道:“不过是没有开刃的刀,孙嬷嬷作何大惊小怪的?”
孙嬷嬷连忙跪下回话道:“殿下面前持刀,为大不敬,请看在公子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他吧。”说着还砰砰砰的猛磕头。
卫靖柯脸都吓白了,奶娘如此惶恐,都是因为自己吗?究……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
浮霜搂住男孩,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背脊,冲着孙嬷嬷道:“你这话是在质疑本宫吗?”
孙嬷嬷忙连声道:“老奴不敢。”
“本宫给靖柯的礼物中,故意混入一柄刀,就是为了让他持刀好栽赃罪名。你是不是这样揣测的?否则又何须致歉讨饶?”浮霜慢悠悠的道。
孙嬷嬷连声说不敢,却没有抬头,显然是口心不一。
浮霜冷冷一笑,沉声道:“本宫若要谁的命,还需要栽赃吗?就如同当下,若本宫下令砍了你的脑袋,可需要任何借口?”
孙嬷嬷吓得浑身颤抖,一个劲的打摆子,委顿于地。
浮霜见状,叹了口气,道:“你明儿可以出宫回乡了,以小人之心,揣测上意,挑唆主子,这罪名你怕是受不起。看在你一心为靖柯的份上,就由你自行求去吧。”
孙嬷嬷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