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霜沉下脸色,道:“给我拖出去!”
蔷薇和丁香顿了顿,没等浮霜第二回发话。便冲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沉香,托着她便要往外走。沉香急了。她和武氏都没想到浮霜回来横的,嘴里还叫嚷道:“你……你们要做什么?”却还是被拖出去了。
武氏扶着椅子。微微抬起身,想了想方又坐下,脸上笑容还挂着,却有些僵硬了。
屋里再没了旁人,浮霜从旁搬了张椅子,与武氏面对面坐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不放。
武氏有些诧异,又被她瞧得有些头皮发麻,这样的浮霜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平日里浮霜不都是表面上很是温顺的吗?不是媳妇长媳妇的短的自称的吗?什么时候也变得如同卫东鋆般的混不吝了?
她略微有些紧张。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对面浮霜凤眼凌厉,从未心虚的武氏不禁也有些气短了,浮霜那气势倒是她从未领教过的。
“说罢,昨儿的事是不是你指示的?”浮霜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这是和婆母说话的语气吗?”武氏转而言他,手上还抚摸着白猫,试图镇定下心情。她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放下道:“我还当你今儿是来跟我请安的呢。”
“我问你,昨日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浮霜提高了嗓音。努力克制着自己。
武氏笑道:“真是不像话,一大早便来我这里闹事,什么昨儿前儿的,我哪里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责问我呢?你要搞清楚。我可是你婆母!!在我面前你还敢坐着?这么没规矩的媳妇,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规矩?”浮霜一挑眉,“对你这种人讲什么规矩?就许你对旁人不讲规矩。旁人都得尊着你的规矩来?你信不信我立刻可以让人打断你院里所有人的腿?”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浮霜已经几乎是在吼了。
武氏见她公然发飙。唬得微张开嘴,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个平日总是笑眯眯。说话声音也不高的女孩子,瞧着柔顺,发起怒来却是这般模样?
可是随后她便笑着说:“那你打啊!我倒要瞧瞧,定王府的世子妃无故责打婆母跟前的丫鬟,传出去会是什么样的笑话!”
浮霜火气被挑起来了,她猛的站起身,逼上前去,单手撑住椅背凑近武氏道:“好!很好!你可以不承认,但我知道是你!夏桃是你指示的,从小就把卫东渟往邪路上带,此番更是逗引卫东渟不知廉耻,自己送上门去给人糟蹋!你赖不掉的,就冲送去给顾寒之的那壶酒,你就赖不掉!”
武氏近距离的望着她,原本身量就不高,被浮霜这么一逼近,倒是有几分压迫感了。她忙怒叫道:“退开些!像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什么酒不酒的!我看你真个是发疯了!”
浮霜眯起眼睛:“我真不明白,卫东渟招你惹你了?你竟然下作到如此境地?她好歹也是你身边带大的孩子!”
武氏突然笑了,声音越来越大,十分得意,又十分嚣张:“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承认的。可惜得很,你所有的怀疑都是凭空想象的,你有人证吗?有无证吗?你什么都没有!不过有句话我要奉劝你,权利的游戏,一向是鲜血和荣辱构筑的,没有那份手段,便不要生野心。”
浮霜找不到任何证据能证明她与此事有关,挑逗卫东渟的是夏桃,如今夏桃死了,死无对证,卫东渟那猪脑子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浮霜疑心她,又能怎样?大义上怎么说她都是婆母,这地位便足以令她屹立不倒了。
浮霜望着她得意的笑容,心火早已压制不住了。这样的人,跟她讲规则都是白瞎的!跟她只有论谁的拳头硬!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死死的盯着武氏,盯得武氏心中渐渐的有些发虚,笑声逐渐变得空洞,最终武氏抿了抿嘴角,不舒服的挪动了番身体。
“我是有底限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我的底限,如今我没兴趣再和你玩游戏了!你不是要鲜血和荣辱吗?我却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蛮横!我不需要证据!我说是便是,说不是便不是,无需理由!”浮霜沉声说道。
说罢她转身大踏步的走到院里:“王妃院里的丫鬟们年纪都大了,今后就不好留你们。沉香配给马厩的小厮为妻;玉蕊配给守夜的;秋菊配给门子,今日就出府,明日婚嫁!其余的给我听着,将来无论你们哪一个犯了错,给我逮住了,所有的人一并论罪,统统婚配!所以你们平日里放明白点,不想嫁给瘸腿烂胳臂的男人,就睁大眼睛,别给旁人带累了!”
这话说完,满院的丫鬟都惊呆了,沉香玉蕊几个大丫鬟更是魂飞魄散,忙哭喊着便要往里面冲,准备去找王妃武氏。武氏也再坐不住了,她不顾惜丫鬟们的性命,可如今浮霜这明摆着在剪除她的羽翼呢!!她忙从里面冲出来,站在门口扶着门框,摆出长辈的气势道:“你敢!你……”
浮霜缓缓的掉转身,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我怎么不敢?王妃您别忘了,自从槐荣坏了事,王总管你便使唤不动了;你撺掇王府产业上的管事给我下绊子,如今他们已经玩不出花样了;你以为打杀个姨娘,便能震慑住谁,可你问问,现在府里谁希望你重新执掌中馈?你现在说出的话,还能指挥的动谁?
你不是要鲜血和荣辱吗?你除了会从他们手中掠夺,你还会什么?被你利用的、被你指派的人,如今都落了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