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赛当那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叫债主捣场的只有敏顿和段爷!他喝了口茶,阴冷一笑:“报仇,谈何容易?他是名震佤城的赌石大王、亡命赌徒,我几次被中国佬整得一败涂地,何况人家师徒财大气粗。现在我倒想向你请教,咋个搞垮亿万富翁?为哪样要救我?”
敏顿的脸唰地一沉:“噫,我咋个越听越糊涂,难道是我救错了?”不悦地侧过身子,真是好人做不得,一旦把他救活就翻脸不认人!点燃烟抽了一口:“我最对不起的是芦医生,就因为帮你整段爷,我才没脸回去……现在找你联手是有共同利益,你倒怀疑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幸好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最好各自完璧归赵!”说罢起身,喊伙计结账。
“坐下坐下!”赛当那招招手,冷冰冰地说:“你不是要与我合作吗?我答应你了!能不能告诉我,这位买别墅的老板是谁?为哪样神秘兮兮的不露面?”
“自己pì_yǎn里流鲜血,还要帮人家诊痔疮?你装哪样大佬啊,管好自己的事吧!”敏顿一把摁灭烟头,“竟打听人家的商业秘密,你到底是哪样意思?”
“够朋友!我要的就是守口如瓶的人,与亿万富翁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当我是哪样人都可以合作的?”赛当那向敏顿要了支烟,点燃说:“好吧,我们书归正传,说给我听听,这仇咋个报法?”
敏顿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个聪明人,你说还有哪样能弄得人倾家荡产、跳楼上吊的?”
“妈的你叫我找死啊!”赛当那pì_yǎn像坐到尖钉的弹起,“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为赌石我刚死里逃生,你当我头被猪啃了,吃亏不长记性?说点别的!”
“那你说还有哪样更好的办法?”见赛当那一脸茫然,敏顿拢着他耳朵说了一番话,赛当那听得脸上渐渐露出狡黠的笑。敏顿志得意满的飘起来:“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们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由我先出手,一次打伤他的元气;然后轮到你出场,送他下地狱……本钱不用操心,倒是劳驾你去趟场口捞货。之后反戈一击,完成‘三步曲’,我们坐地分赃!”
想到不担风险就能暴富,分文不花还保住两栋别墅!赛当那顿时热血沸腾:“敏顿你真是诡计多端!这是螳螂扑食,黄雀在后——杀人不见血,我算服了你!别说是去场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之前为报倾家荡产之仇万般无奈,现在终于看到云开日出;真得感谢敏顿搭救,要不然土牢之苦,他不死也剩半条命。于是起身哈哈大笑,催敏顿结账,两人结伴出了酒店。
坐在“小明山”二楼餐厅,临窗俯视酒店大堂,阿香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受。今天是她第一次请敏顿吃饭,聚在一桌两人心照不宣。几样菜清淡不腻,酒是平常的干红,浅酌慢饮,滋味悠长。之前阿香对待敏顿冷若冰霜,现在容光略显柔和,更增添灵性靓丽;其态度大为改观,得益于敏顿办事忠心耿耿,对主子鞠躬尽瘁。能与阿香同桌共饮,敏顿显得诚惶诚恐,不时殷勤斟酒添菜,将她捧作明珠生怕滑落。
鹿死谁手(8)
阿香曾顾虑重重,买别墅的风险可谓千钧一发,将两千万巨款全权交给敏顿操作,万一他卷款逃走,或将楼契据为己有,对她将是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形势不允许,在慕云面前她重视形象胜过性命,出面意味着计谋全盘暴露,怕遭他无情嘲笑。原打算是将楼价抬高,一直逼到叫慕云忍痛接手;实现削弱他的经济实力,然后她亲自登场决斗!可是拍卖现场扑朔迷离,去的都是奸诈无比的大佬;同时慕云城府深不可测,一幅江山不惊冷眼观局的样子,叫她无从下手。场面一旦形成僵局,实现计划比登天还难。眼看画虎不成反类犬,她心弦紧张得快绷断!于是灵机一动,兵行危道,派人将债主谎骗到场,来个敲山震虎。顿时形势出现转机,慕云终于出场,而段爷宁死不配合;敏顿当机立断买下两栋别墅,并借刀杀人与赛当那联手!这种奇迹她做梦都没想到。
楼契到手,惊喜之余,她不相信世上竟有不爱财的人,开始怀疑敏顿的真实动机,不解他为什么要致旧主于死地?如果说昨天是撒鹰,那么今天才算收网,所面临的风险更大!阿香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表面显得平静,与敏顿边小酌边聊天,心里盘算下一步怎么办。
敏顿看了眼手表:“芦医生马上就到,晓不得他是赎别墅还是打听阿慧的事,这次最好由林小姐出面。”
阿香迷茫地看着楼下大厅,“不用猜就清楚,他赴约肯定是为段爷赎楼。谈钱的事我不便出面,今天还是全权委托你交易。”
“这大笔钱,你就不怕……”敏顿不相信芦医生是为段爷赎楼,反倒认定是来问阿慧的下落;同时惊讶阿香的胆子太大,天文数字的交易竟敢放手让他干!
阿香漠然视之,心想谁不害怕你卷款逃跑呀?俗话说“瞎子见钱眼睁开,跛子见钱跑得快”,何况是几千万的巨款!可是由她出面做交易尴尬,王八蛋心里会讥笑她钻钱眼,鄙视她人格堕落的!这都是明摆着的事,还用得着你敏顿来刺探?可是你也别小看我林小姐了!
为避免在马仔面前露出刁蛮野性,阿香故作优雅抿了口酒:“你的意思我懂,你完全可以趁此良机一跑了之;但是,要出事等不到今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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