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没什么大碍,于是朝回廊处瞅了一眼道:“我一会儿过去看看,你先去吧。”什长闻言便应声告退了。
榻上的人这会儿又睡过去了,刘璟走过去轻声叫了一句,柳岸翻了个身,并未睁眼。刘璟扯好被子帮对方盖严实,这才关好了房门出去。
刘璟再出去的时候,外头已经恢复了安静。他径直去了杨峥的房间,见贺庆正从里头出来。
“在里头?”刘璟问道。
“路生在里头,已经睡下了,杨峥在我屋里。”贺庆道。
金路生现在属于杨峥的亲随,两人自出了京城之后便一直住同寝。所以刘璟闻言略有些不解,但还是随着贺庆一起去了隔壁的屋子。
陶大正蹲在地上拨火盆,见刘璟进屋忙起身打招呼。刘璟应了声朝里看,见杨峥正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还带着几分尴尬。
“怎么回事儿?伤到哪儿了?”刘璟问道。
“没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杨峥道。
刘璟见他一脸尴尬,不免有些疑惑,于是回头用眼神询问贺庆,却见贺庆和陶大嘴角都勾着一丝笑意,若不是极力掩饰着,恐怕早就笑出来了。
“贺庆跟我出来。”刘璟说罢出了屋子,贺庆紧随其后。榻上的杨峥扯了被子蒙到了脑袋上,闷哼了两声。
出了房门,贺庆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刘璟说了。
此事说起来也是杨峥倒霉,不久前他们几个喝完了酒从刘璟房里出来,因为金路生那会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所以杨峥便将人扛到了肩上。
可杨峥自己也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来难免打晃。他扛着人慢慢悠悠的朝住处走,路过回廊拐角的时候,突然一个踉跄,将金路生摔进了回廊外的花坛里。
这一下给杨峥吓得够呛,生怕把人摔坏了,于是跨过栏杆便想要把金路生抱出来,没想到自己又不小心摔了个跟头,俩人便滚做了一团。
金路生被这么一折腾便醒了,迷迷糊糊感觉被人压着,出于本能便对杨峥动了手。
杨峥一开始只当金路生是小打小闹,于是也没在意,抓着对方的手想要制住对方,没想到金路生喝醉了劲儿还挺大,干脆抬腿顶了杨峥一下。
这一下不偏不倚的顶在了杨峥最要命的地方,于是杨峥就“受伤了”。杨峥吃痛失声大叫,把巡防的士兵都引了来,那什长原本要去找大夫,但杨峥不许对方声张此事,于是对方才去找了刘璟汇报,应该是怕出了事不好交代。
“伤的重不重?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吧?”刘璟问道。
“我看了一眼,应该没有大碍,就是得疼一会儿。”贺庆道。
刘璟闻言总算松了口气,而后突然失笑道:“金路生这一下要是顶的再重一些,咱们杨将军的后半生可就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贺庆道。
说罢,两人十分没人性的笑了一场,刘璟又叮嘱道:“还是不能由着他,若是一会儿还疼,记得找大夫瞧瞧,要是真出了问题,还是不能耽搁了!”
“放心吧,我会盯着的。”贺庆道。
刘璟知道杨峥这会儿尴尬的很,于是也没再去看对方,而是径直回了房间。
没想到他一进门,便见柳岸正趴在地上。刘璟吓了一跳,忙上前将人抱起来,发觉柳岸依旧睡着,倒是没什么异样,想必是从床上掉下来了。
柳州的冬天原本就冷,再加上柳岸趴地上连被子都没盖,虽然只有这一会儿的功夫,但是少年身上已经浸透了凉意。
刘璟把人塞回被子里,看到少年冻得发青的脸色,忍不住有些担心对方会因此生了病,于是索性自己也钻到了被子里。
熟睡的柳岸感受到了身旁的热度,很迅速的靠了过来,蹭了蹭刘璟的胸口,继而依偎着刘璟的身体继续睡了过去。
另一边,杨峥面色已经好了许多。这种要命的地方被攻击之后,疼痛确实会有些猛烈,但只要没伤得太过严重,疼过去之后便算是好了。
贺庆确认他的确不需要看大夫,这才松了口气。
杨峥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又想起了金路生,问道:“那小子睡了?没摔坏吧?”
“力气那么大,应该是没摔坏。”贺庆道。
杨峥瞪了贺庆一眼:“我回去睡吧。”
贺庆却伸手拦他:“你别动了,今晚就睡我的床吧,我去你屋睡。那孩子喝成那样,晚上少不得要人照顾,你能照顾得过来?”
杨峥虽然还是想回去,但也知道贺庆说的有道理,于是也没坚持。说实在的,他命根子还疼着呢,真怕自己回去会忍不住揍金路生一顿。
贺庆原本和陶大一屋,如今贺庆去了杨峥的住处,便是陶大和杨峥暂时同住了。
贺庆走了之后,陶大给杨峥打了水擦脸。杨峥拿着布巾一脸感慨道:“那小子喝了酒怎么力气那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我多大仇呢。”
陶大闻言面色一滞,却突然想起了一桩旧事,随口道:“这孩子八成是心里落了阴影,往后他喝了酒之后,你还是少惹他。”
“啥阴影?”杨峥问道。
“他和柳岸刚入征北军的时候,有一回把陈兴开了瓢,还因此被打了军棍,你还记得吧?”陶大道。
经他一提醒,杨峥也想起来了,道:“好像那次确实是喝了酒打架,不过要说阴影,那也该是陈兴落下阴影吧,脑袋都被开了。”
“当时其实还有内情,只是你不知道。”陶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