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点了点头,宝珠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给他,然后又倒了一杯酒,笑道:“不能喝就不要勉强了。”
方进石呵呵笑了道:“你都倒上了,还说这样的话。”宝珠听了也是一笑。
又喝了几杯,方进石感觉开始飘了,他问宝珠道:“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了?”
宝珠道:“之前不是顶撞你了么,这是向你正式的陪罪来了。”
方进石道:“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会那么小气,早就忘记了。”
宝珠拿着酒瓶,用指甲划着瓶身上面的图案,低了声音道:“你把我接进门来,这许多天了也不管不问的。”
方进石道:“我是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好好想想,以后应该何去何从,我不会逼你,这里没有人会逼着你,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何去何从?”宝珠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方进石道:“昨日,之前相好的姐妹来找我聊,你不会介意吧,你若是不想让我再见她们,我以后就不见了。”
方进石忙道:“怎么会呢,你想见谁就见谁,不用给我说的。”
宝珠点了点头接着道:“你不知道那些姐妹有多羡慕我呢,这一次我替教坊挣了这么多钱,所有的人都说我的好话,还说我找了一个最好的归宿。”
方进石问:“什么样才是最好的归宿?”
宝珠道:“我们这样的出身,最好的当然是出得门来,找一个有钱有势力的给人家做小,她们都知道你是四海商号的小公子,谁人不知四海商号有多大势力,有多少钱财?”
方进石不由的苦笑道:“这名头是大,谁又知道这四海商号我是半点也当家作主不了,今日还为几十万贯钱发愁呢。”
宝珠也叹息道:“想想也知你定有你自己的难办之处,她们只知你又钱多,又年轻有为,家中也只有一妻一妾,尚无子嗣,这对于姐妹们来说,都是天大的利好。”
方进石又是苦笑,那五十万贯钱实在让他倍感压力,心烦之下,又多喝了几杯,感到有些头痛,就揉了揉两腮将头伏在桌面上道:“头有些痛了。”
宝珠伏低了身子在他耳边柔声道:“要不,我扶你去躺一下吧。”
方进石不想在她这里留宿,想回黄金绵那屋里去,就站起来道:“我……我回去了。”他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几乎跌倒,宝珠一把紧紧抱了他的腰身,想将他扶住,不料她身材娇小,扶也扶不住,两人一起跌倒,方进石的头撞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撞的他晕晕沉沉,再也忍受不住,一口就吐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醒过来,直觉头痛欲裂,伸手摸去,脑后肿起一个大包来,好似还有些湿湿的感觉,再一细看,他自己光身躺在一张床上,怀中伏着一个光滑的女人身子,正是宝珠酣睡未醒。
方进石微吃一惊,看看天色,夜色下浓,也不知此时几更几刻了,月光洒在堂上,隐约可辩屋中情景,昨夜之事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他躺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摇醒了宝珠,宝珠迷糊的睁开眼睛,问:“什么时辰了,你头还痛么?”
方进石不禁又摸了摸后脑那个包,对宝珠道:“天色还早,你睡吧,我去找点水喝。”
他将宝珠向床里移了移,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起身穿衣,宝珠道:“我帮你找吧。”
方进石按住她道:“不用了,你睡吧,我自己去找。”他胡乱穿好衣服鞋子,回头看去,宝珠躲在被中看着他,方进石也不知怎么想的,低下头去抱了她的头,亲了亲她的唇,松开了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此时正月上中天,月光把四周照的看清所有的景象,方进石没有去找水喝,他坐在院中一块石上休息了一会儿,走到了堂屋黄金绵的住处。
在他的内心中,其实还没有想好要接受宝珠做为另外一个女人,虽然他做为一个正常的男子想过。
他向四周望了望,其实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他在黄金绵的窗子上轻轻敲了两声,很快黄金绵就醒来,方进石等她打开房门,走到房中,黄金绵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半夜三更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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