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那么久,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见过的达官贵人那更是数不胜数。只不过现在突然出现的,穿着一身华服,气质高贵的男人他却是完全陌生的。因为猜不透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刘全永的小厮咬了咬牙,在心里慢慢地掂量了起来。
“这位公子,我们这边可是有紧要事,如果你要看戏最好还是去邻街的春台那里看比较好。”刘全永的小厮转身,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如果是识相的,就会离开,如果是不识相的,管他是什么身份也只能动粗了。
宋墨然笑着看着他,问道:“你是徽台的管事人?”
刘全永哽住。
小武从令阙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抢着说道:“他才不是,我们老爹在这里。”
宋墨然循声望去,目光晃过令阙,一眼都没有看令阙,直接落到小武的身上:“嗯?你们中谁是徽台的管事人?”
小武弱弱地收回脑袋,侧脸看着旁边一脸严肃的老爹小声叫道:“老爹……”
徽台的老爹魏石庆突然十分后悔选择来京城,昨天温大少想要买下他们戏班,今天刘全永那个流氓就来这里抢人,而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非富即贵的陌生男人。
“我是徽台的……”
“你管谁是管事的,现在这里我们刘爷的人说了算,小子,你最好识相点快滚!”魏石庆刚想开口,却被刘全永的小厮打断。
宋墨然依然笑着,只是眼睛却微微地眯了起来。
“刘爷?哪家的刘爷?”宋墨然忽然问道。
“城东刘家,刘全永刘老爷,怎么?难道你还不认识吗?”刘全永的小厮每次遇到拦路虎,只要说出刘全永的名字,别人听了总会让步三分。所以,刘全永的小厮以为宋墨然听了,也会立刻赔了笑脸就离开,但是宋墨然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要打破了他的幻想。
“刘全永吗?刘爷?”宋墨然沉吟片刻,笑道,“不认识。”
“你!你!你!”刘全永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着宋墨然,宋墨然的眸色渐暗。
“七爷,原来你在这啊。”
这时,就在两方僵硬对立的时候,门口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尖细的声音。
宋墨然抬头,看着来人笑道:“小梁子,你来得还真是时候。”
跑得气喘吁吁的被叫做小梁子的少年,头发全部束成了一个髻,皮肤白皙,只是动作和声音却偏带了些阴柔。
小梁子带着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大汉走到了宋墨然的前面,对于宋墨然说的话一脸茫然。
“七爷?”
宋墨然哈哈大笑两声,不多做解释。
刘全永这边的人瞧见对方突然来了几个帮手,顿时神色严肃了起来,尤其是刘全永那个仗势欺人的小厮。
那个什么小梁子身后跟着的两个大汉,那气势,那走路的姿势,一瞧就是从宫中出来的侍卫。想到这里,刘全永的小厮暗暗地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那个小梁子,发现对方和宫中的小太监十分相似。
刘全永的小厮脑袋立即绷紧,宋墨然的身份虽然还猜不透,但是他猜想此人的身份可能连刘爷也未必能惹着。
“大人,小的有眼无珠,今天冒犯了大人真是该死,希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我们现在就离开,就不打扰大人你了。”
刘全永的小厮脑子一转,抓人什么的立刻被他抛之脑后,上前就是弯腰伏低做小的,连连道歉了好几番,才灰溜溜地带着手下离开。
对方反应倒是快,宋墨然又是微服出行,自是多一事不如小一事。
魏石庆上前拱手谢道:“今天真是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了。”
宋墨然瞥了四周一眼,摆手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早前听闻徽台戏班表演喜人,今日刚好得闲想来看看,没想到戏却是没看着,改天再来好了。”
“咦,七爷?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小梁子茫然地跟上了宋墨然的步伐。
“天色不早了,爷的肚子饿了。”宋墨然踏出门槛,四处瞥了下,迈脚朝着某家酒楼走去。
小梁子抬头望着天空,现在才是大中午啊,我的小祖宗!
“师兄,我们这是没事了吗?”小武拉了拉令阙的衣袖。
令阙敛眸,摸摸小武的脑袋,轻启嘴唇:“没事了。”
“太好了!”
戏班里,和小武年龄相仿的几个十三四岁的小孩都咧嘴笑开,拍着手嬉闹起来。
魏石庆捡起一根椅子的腿脚,走到令阙身边,脸色依然有些难看,他望着大堂里碎了一地的桌椅,叹了口气。
“希望这事过后,他们不会再来了。”
说完,魏石庆佝偻着背,缓缓地朝着内堂走去。
令阙低垂着头,视线落到地上,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小武疑惑地叫唤他好几声,他才抬起头来。
令阙最后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便招呼着其他人过来帮忙收拾起大堂的一切。
今天的事,大概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的。
“少爷,少爷。”
梅香从前院匆匆地走回了内院,她敲响了温夜阑书房的门。
“少爷,刘全永派人送了一封请柬过来。”梅香把手里攥着的红色请柬递了过去。
温夜阑放下手中的东西,接过来直接就打开看了起来。
“吟诗会?”
“什么吟诗会?”
萧锦带着瞿墨从外面回来,走到书房外刚好就听到了温夜阑说话的声音。
萧锦直接抱着瞿墨走进了书房,顺手把瞿墨放在了温夜阑旁边的雕花长榻上。他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