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宁冷笑一声,“睿哥没告诉过你我父母早就死了?”
梁霄一噎,疑惑地望向徐睿,却见徐睿脸色铁青,眼神冷峻地瞪着任宁,“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知道你的父母为什么不在你的身边,但是我却知道,如果没有别人资助,就凭你外婆是绝对不能把你养大的,而现在你不但吃穿用度不愁,还顺利从学费高昂的十三中毕业,你觉得,这是谁的功劳?”
任宁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咬着牙强撑,“谁要用她的钱了?我不用他养!”
“那你用谁养?”梁霄厉声,“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席卓越的话,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
任宁错愕地瞪向他,嘴唇哆嗦,“你……你怎么知道?”
梁霄怜悯地看着他,慢慢摇头,“你对裴凤桐做下的那点丑事,我们都知道了,任宁,我对你很失望,我以为,徐睿的学生,即使成绩不能出类拔萃,至少也不会坏了根性。”
“我……”任宁突然崩溃,“你们为什么都向着他,为什么没有人能够理解我?连……连卓越都还对他念念不忘,难道他就那么好?”
梁霄淡定地说,“不是裴凤桐有多好,而是你做下的事情,让你和他的差距变得越来越大。”
任宁躺在床上,双手捂住了脸,“那件事情……我已经知错了……可是……没有人愿意原谅我……”
他的身形极瘦,一双手十指纤长、苍白干瘦,捂在泛着病态青白的脸颊上,看上去十分可怜。
徐睿心软,抬手轻轻抚摸少年的头发,“知错就好,我就知道,你并没有那么不可救药,任宁,如果可能的话,真心向裴老师道个谦吧,他被你害惨了。”
任宁捂着脸,点点头。
徐睿继续道,“小龙做的也不对,我也会让他向你道歉的。”
“不用,”任宁带着鼻音逞强道,“我不需要,他只是一个可怜虫,裴老师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还做那么多……”
正说着,突然梁霄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名字后无奈地笑了起来,将屏幕给徐睿看一下,然后走出病房。
徐睿目送他走出门外,转头对任宁道,“喜欢是可以培养的,小龙做的并不全是无用功。”
任宁望着门外梁霄接电话的身影,突然道,“睿哥,你和梁主任,你们是……”
徐睿眨眨眼睛,“你觉得我们是什么?”
任宁又犹豫起来。
徐睿哈哈大笑,爽快地承认,“就是你想的那样,”压低声音,“我们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你梁主任不许我跟别人说,待会儿他回来,你要装不知道啊。”
任宁无语。
梁霄很快就接完了电话,走进来,然后被任宁的目光吓到了,“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干嘛?”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高跟鞋声音,接着一个残妆狼藉的女人跑进来,尖叫,“宁宁,宁宁怎么样了?”
徐睿站起来,“你是任宁的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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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婚前准备...
女人扑到床边,刷地揭开薄被,看着打着石膏的右腿,顿时泪如雨下,“宁宁,宁宁,疼不疼?告诉妈妈……”
任宁眼圈瞬间红了,强撑着别过脸去,“谁、谁叫你妈妈!”
徐睿呵斥,“任宁!正经说话!”
女人泪水冲花了脸上的残妆,看上去十分可怖,哽咽,“我知道你不愿认我,我不生气,宁宁,我真的不生气,你告诉我,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我去杀了他!”
梁霄狂晕,双手抱胸倚在墙上,慢悠悠道,“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这就是你的教育方法?”
女人胡乱抹两把脸,脂粉交错得更恐怖了,瞪着一双眼睛望向梁霄,“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儿子被人打了!我儿子腿被人打断了!”
徐睿见她有冲上去撕人的迹象,忙拦在梁霄身前,“有话好好说,任夫人,我是任宁的班主任,这位是我们学校高三年级主任,昨天就是我们将任宁送来医院的。”
“年级主任?”女人将信将疑地打量他,“这么年轻?”
老子保养得好!梁霄内心得意表面不动声色,“年龄不是问题。”
女人抽抽鼻子,擦去脸上的眼泪,强硬地说,“那你们更要给我儿子做主,他才十九岁啊,一定要抓到那个肇事者,我家宁宁不能白白被人欺负啊!”
梁霄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安排你与对方的父母商谈赔偿问题,但是你要明白一点,任宁已经高中毕业,他的任何所作所为都与十三中没有了关系,我们现在是以个人的身份站在这里的,明白?”
女人点点头。
既然任宁的家长赶到,那么两个人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将任母介绍给医生,便道别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徐睿开车,梁霄仰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懒洋洋道,“去老家吧,咱妈刚刚打电话来说礼服做好了,让我们去试衣服。”
徐睿担忧地看向梁霄,“你不用回去补个眠?昨晚睡了几个小时?”
梁霄看他一眼,“试完衣服再睡一样的,别让妈等急了。”
徐睿遂一笑,开车去了徐家。
礼服是徐母联系了熟悉的裁缝定做的,徐睿的是黑色,里面的深色条纹衬衫领口微敞,尽显沉稳,而梁霄的是白色收腰小西装,里面衬着粉色花点衬衫,粉嫩俏皮得让人想抽他。
梁霄跪在徐睿脚下给他整理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