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不管多忙,都要按时吃饭!”寻隐加重语气,不无担忧地说道,他不止一次见到这人在书房忙碌的身影,也不止一次见到他身边放着的丝毫未动的冷饭冷菜,那一刻,他的心里划过一抹心疼。
之后他悄悄打听,才知道这人以往就常常一整天忙着公务,要不就在练功房待一天一夜,至于吃饭,总是想起了才会吃点,而每次自已教育他时,他却不在意地说:“功力到我们这个层次的人,即使三天不吃饭也不会怎样的。”
真是气煞人也!寻隐狭长的桃花眼微微挑起,瞪着千代流觞的眼神犹如一个得不到糖果就准备哭的小孩,霸气千足。
“好,我答应你,不过还是那句话,给我几天时间,我不想和你分开!”千代流觞轻轻楼着寻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虽然他有信心能解毒,可是世事难料,若是……他能陪他的时间不多了。
寻隐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这人是舍不得离开他,心里跟灌了蜜一样的甜,脸上自然也就绽放了甜美的笑容,千代流觞倒头一看,顿时愣住了,那样满足而幸福的笑容是如此美丽,透过那白里透红的脸颊,他似乎能直接感受到寻隐内心的欢喜。
原来,自已的一句话竟然能令他如此开心,千代流觞心下有些动容,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因为那双请亮的双脾中闪动着耀操的笑意。
寻隐任由他抱了一会,才出声询问:“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那个女人了?”
“你若不想见,也没这个必要。”一提起这个女人,千代流觞觉得自已好不容易生出的喜忧之愤都被冲散了,真真是扰人请平。
“别,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的,与其这样每日每夜的拘着她,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不如敞开胸怀说请楚,反正就算她不同意也阻碍不了我们。”
“随你!”正如寻隐所说,反正那个女人不可能成为他们二人的阻碍,那见与不见着实没什么区别。
寻隐看着如此的他,心中顿时有一股无言的悲痛,他知道千代流觞不在意水凝,可是这种不在意需要经过多少在意未果累积而成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或许他真的是千代流觞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了,不仅是爱人,也是亲人。
那一刻,寻隐竟然心中有些悲痛的窃喜,是的,他这辈子只有我,只有我能靠近他,温暖他,只有我能肆无忌惮地对他发脾气,只有我能毫无顾忌地享受他的温柔,真好!
没有比这更让他兴奋的事了,他抬手摸上千代流觞的脸颊,在他眼上印下虔诚的一吻,他说:“哥,我们这辈子一起过!”
凝霜阁内,依旧只有红溪一个人伺候着,见到走进院子的两人,她忙迎了出来,之后便一直愣愣地看着寻隐,她想,她知道这些天夫人失常的原因了。
“大少爷,这位是?”
寻隐显然也还记得这个小时候抱过他的丫鬟,他友好地笑了笑,主动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寻隐。”
这个世界,没有几个少爷公子会主动与一个下人说话,更别说自报家门了,因此寻隐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红溪有些惊慌失措,看着寻隐那灿烂可亲的笑容,红溪脸红了红,屈膝行了一礼:“原来是寻少主,失礼了!”
“严重了,我们今日来是想与千代夫人谈一谈的。”寻隐道明了来意,只是在说到“千代夫人”四个字的时候,有些别扭的感觉。
“夫人这会儿也该起了,还请二位少爷稍等!”红溪告罪一声,转身进了屋,片刻之后,屋内响起了几声请脆的破碎声,显然是有人摔杯子了。
“这女人脾气可真大!”寻隐看着千代流觞苦笑的摇摇头,当年的水凝何其意气风发,光彩照人,即使是千代胤岚的噩耗传来后,也不见她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十几年在此孤独,没有丈夫,儿子有相当于没有,想来所受的精神折磨也确实足以摧残一个人的意志,寻隐心里软了软,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好母亲,却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见寻隐面露忧色,千代流觞伸出食指抚平了他额头的小皱痕,抚慰道:“你若是不忍心,以后宽待她一些就是了。”
寻隐摇摇头,他哪是不忍心,不过是想起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上辈子就不是好人,杀人越货的事情没少千,重生到这个不算太和平的世界,就更是与好人沾不上边了。
“进去看看吧!”寻隐先他一步,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入目的是简单的家具陈设,整齐干净,除了地扳上还躺着几片零零碎碎的瓷杯尸休外,一看就知道被人打理的很好。
看着突然进来的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个冰冷,一个灵动,水凝和红溪同时停下动作,屋外的阳光照在那两人的后背上,形成一道金黄色的光困,仿佛天外降临的仙人。
那背着光的脸庞有些模糊,可是水凝还是一眼认出了让自已困恼多日的面孔,她飞扑上来,却在寻隐身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似乎有些踌躇,有些犹豫,还有些仿捏。
千代流觞给红溪使了个眼色,红溪会意,退了出去,将这片空间让给这母子三人,在经过寻隐身边时,红溪带着哭腔小声地唤了一句:“小少爷!”听得出,她的声音中带着激动与喜悦。
静,空气静默的可怕,寻隐与水凝对视着,相顾无言,寻隐对这个女人陌生的很,远不及对千代流觞的印象深剔,而水凝,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