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姬呻吟道:“不要哄我欢喜。”
项少龙道:“我是个有异能的人,预感到的事绝不会错。”
朱姬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后,凑到他耳旁念出了横亘心内十年那收养她儿子的人的姓名和住址。
项少龙用心记着。
窗门轻响,荆俊去而复返,手中提着大包mí_yào,笑嘻嘻来到帐前,运足眼力打量朱姬,立时目定口呆,忘了说话。
朱姬看得“噗哧”一笑,自是百媚千娇。
项少龙责道:“小俊!”
荆俊这才灵魂归位,道:“这是烈性mí_yào,只一点点可教人躺上一天,冷水都救不醒,这里是足够迷倒百多人的份量了。”
蓦地远方蹄音骤起,由远而近。
朱姬和项少龙同时一震,知道朱姬果然料对了赵雅。
项少龙更知赵雅不但愈陷愈深,还重新被赵穆控制了,否则不会在这等夜深时份,赵穆才派人来重新布防,显是赵雅在床上把有关他的本事透露给赵穆知晓。
匆匆与朱姬约定了逃走的时间地点后,两人迅速离去。
刚攀上高墙,卫士已由假嬴政居所那边拥来,展开新防卫网。
由此刻开始,这坚强的秦始皇之母,便要靠自己的力量和才智逃生了。
第九章偷天换日
翌日清早,急不及待的项少龙偷偷溜到街上,故意绕了一个圈子,才来到城西贫民聚居的地方。
虽说是穷民,生活仍不太差,只是屋子破旧一点,塌了的墙也没有修补吧了!这里的人大多是农民出身,战争时农田被毁,不得已到城市来干活。
他依着地址,最后来到朱姬所说的南巷。
这时他亦不由紧张起来,抓着一个路过的人问道:“张力的家在那里?”
那人见他一表人材,指着巷尾一所围着篱笆的房子道:“那就是他的家了!”接着似有难言之隐,摇头一叹去了。
项少龙没有在意,心情轻松起来,暗忖应是这样才对,举步走去,来到门前,唤道:“张力!张力!”
“咿呀”一声,一位四十来岁样貌平凡的女人探头出来,惊疑不定的打量了项少龙一会,问道:“谁找张力?”
项少龙微笑道:“你是张家大嫂吧!”由怀中掏出玉坠,递到她眼前。
“砰”的一声,张嫂竟像见了鬼似的猛地把门关上。
项少龙给她的反应弄得楞在当场,呆子般望着闭上的木门。
不一会屋内传来男女的争辩声。
项少龙反心中释然,养了十年的孩子,自然不愿交还给别人,惟有在金钱上好好补偿他们了。
伸手拿起门环,轻叩两下。
顷刻后门打了开来,一名汉子颓然立在门旁,垂着头道:“大爷请进来。”
项少龙见他相貌忠诚可靠,暗赞朱姬的手下真懂拣人。
步入屋中,只见那妇人坐在一角,不住饮泣,屋内一片愁云,半点生气也没有。
更不闻孩子的声音或有什么孩子衣物。
项少龙皱眉道:“孩子呢?”
那妇人哭得更厉害了。
张力双目通红,痛心地道:“死了!”
这两个字有若晴天霹雳,轰得项少龙全身剧震,差点心脏病发,骇然叫道:“怎么死的?”
张力凄然道:“旧年燕人来攻邯郸,所有十三岁以上的孩子都被征召去守城,被燕人的流箭射杀了。我们虽受了大爷你们的金钱,却保存不了孩子,你杀了我们吧!活下去亦没有什么意义了。”
项少龙失声道:“可是他去年还未足十岁啊!”想起刚才指路那人的神态,才明白是为他们失了儿子而惋惜。
张力道:“只怪他生得比十三岁的孩子还高大,一天在外面玩耍时,被路过的兵哥捉了去。”
项少龙颓然坐下,把脸埋在两手里。
天啊!秦始皇竟然死了,怎么办才好呢?
不!这是没有可能的,这对夫妇定是骗我。但看其神态,又知这是实情,尤其一边墙的几上,正供奉着一个新牌位。
张力在怀里掏出一个玉坠子,递给他道:“这是从他□身取来的,他就葬在后园里,大爷要不要去看看?”
项少龙挪开双掌,眼光落在玉坠子上。
一个荒唐大胆的念头,不能抑制地涌上心头。
项少龙来到夫人府,果如所料,赵雅仍未回来。
府内多了些生面的人,赵大等他熟悉的却一个不见,婢女中除小昭和小美外,其他都给调走了。
项少龙知道赵雅必有很好的借口解释这些安排,但仍很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她愈骗他,他就愈可把对她不住的淡薄爱念化成恨意。
赵盘独自一人在后园内练剑,专注用神,但项少龙才踏进园内,他便察觉到了,如见到世上唯一的亲人般持剑奔来。
项少龙“嚓!”地拔出李牧所赠的名剑血浪,大喝道:“小子看剑!”
赵盘眼中精光一现,挥剑往他劈来。
项少龙摆剑轻轻松松架着,肃容道:“当是玩耍吗?狠一点!”
赵盘一声大喝,展开墨子剑法,向项少龙横砍直劈,斜挑侧削,攻出七剑。
到第七剑时,终因人小力弱,被反震得长剑甩手掉在地上。
赵盘一面颓丧,为自己的败北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项少龙为他拾起长剑,领着他到园心的小桥对坐在低栏处,正容道:“小盘!你是否真有决心排除万难为娘报仇?”
赵盘点头斩钉截铁道:“无论如何,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