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到底比不了金陵风光,市井寥落远不及旧都珠围翠绕,烹金馔玉,朝中诸多重臣怨声载道,竟连府邸一时都寻不得良地。
一道狭长屏风遥遥地挡住了北边的窗子,殿外公公沉默不语,夏风闷热,白蛉飘忽,南都长春殿内为了国主病情许久不曾透进风来。
国主已经说不出话来,日日眼望着北方不肯歇息,宫人们无法,只得用一道锦绣屏风遮住他的视线但求国主能好好养病,却不知他仍旧是眼望着北边早已看不清的天空一夜不曾睡去。
或许是有了悔意吧,笙歌已远,此时幽冷的南都长春殿中再也望不见早年的心高气傲,气若游丝间格外开始想念一些人事。
他想起自己的弘冀,这是命中注定锋芒毕露的孩子,果不其然,保得了他一时,难保李弘冀一世。谁不曾有过年少轻狂,待到心累了就剩下几曲弦歌慰寂寥,何况江北拱手让人是他的永远的心结。迷迷茫茫地一袭珍珠色的屏风,他早已无力呵斥宫娥们撤去,只能躺在榻上远望金陵,前几日早就觉出身子不好,他写好了遗诏不许李从嘉再入南都,身后便留葬西山,累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