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势渐陡,纵马定然不便上去,李从嘉再望他,不说话,意思却很显然。
身后的人环顾四周,还记得独等那夜杏花如血。
赵匡胤翻身下马,松开缰绳,留他一人在马背之上,“我现在登台,此地任你自己选择,此时骑马回去亦不晚,明日天明之前,你若坚持不见我于台上,从此一切便依你所说,两清。”
掷地有声,干干净净两个字,两清,分明是李从嘉自己说过的,此刻从他口里再说出,唯剩得一地银华破碎。
赵匡胤说完转身,踏上石阶小路一步一步向上而去,再不回过头去望他。
李从嘉的心,只有他自己能左右。
李从嘉伸手执那缰绳,不过就是转身的抉择,没有多困难,明明是暑热难耐的日子,忽然觉得手中之物比当日沁骨冰寒更甚。
身影渐远,出了林子缓缓而上。
他想起那句恣意而为,李从嘉握紧腕上紫檀木桌一腔悲伤难忍,这世间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