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礼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拧开笔帽,在文件末尾处签了字。最后一笔抬起来,他知道一条人命,没了。
将文件递还给科长,他低头自顾自的拧严笔帽,又询问了对方几句闲话。待科长走后,他也回家去了。
回家换衣裳去了。
沈嘉礼回家去换衣裳,结果在路上这一段时间中,错过了段慕仁打来的电话。
他对此一无所知,换完衣裳后,因为身体有些不适,又疲惫的很,所以打算在家里歇一天,晚上好有精力去赴聂人雄的宴会。天气热,他在院内新搭的凉棚下摆了一张躺椅,仰卧上去后先是感觉筋骨伸展,十分舒适;然而片刻之后,却是越歇越累,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便入睡了。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转,朦胧间看到面前悬着一张类似段至诚的面孔,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一边盯着那张面孔看,一边高举手臂扭动身体,淋漓尽致的伸了个懒腰,鼻子里还懒洋洋的“哼——”了一声。
一个懒腰伸完了,他彻底清醒,视野也清楚了——大惊之下,差点没一个跟头翻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