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佩服乍骁宗先生的生命力,他差不多三天之后就醒过来了,嗯,企图伏击我——他挺行的,明明已经醒了还要装晕,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打晕。当然,这点程度的小计谋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所以他没能成功。
然后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染成了黑色自己身上都是伤还被用手铐脚镣锁起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然后持续用一种:“你这个该遭天谴的狂徒。”的表情看我。
我一边用手里的小树枝捅着前面的篝火一边叼着根草茎斜着眼睛看他,“哟,醒了?饿了?可惜我是不会把干粮分给你的哟呵呵呵~”
他沉默了半天最终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山客咯。”我两眼望天嚼着嘴巴里带着点甜味的草茎露出一个痞子流氓的笑容,“倒是你,与其想我是什么样的人,倒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我给你数一下现在的形势么?”我摸了摸一边的脸颊,“有至少两拨人在找你,一拨是你以前的旧部,还有一波是想要你命的人。”
“那么你属于哪一拨人。”他抬起那双红色的眼睛看着我,我挑眉,“这很重要吗?”
“哼。”他笑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道,“有几拨人在找我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落在了不知道站在哪一边的你手上不是吗?”
“猪头。”我翻了个白眼把嘴里已经被嚼烂的草茎丢进篝火里,它很快就被烤干成一坨黑色的灰。听到我这么评价他,乍骁宗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嗯,有那么一瞬间变成了受到了冒犯的那种愠怒——但是持续时间并没有那么长,随后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之后笑了,“是的,如果你想要我的命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才对,但是我想你也绝对不是那些希望把我找回去的人中的一个,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做这件事情?”
脑子还算不错,转的挺快的。我点了点头,随后用手里还燃烧着小火苗的树枝指着他道,“如果我是以要你的项上人头为目的来部署所有的事情,那么你现在绝对不可能坐在这里和我聊天。”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这样问我,但是我想他想要问我的是另外一些事情,只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这么问,于是找了其他的什么话题来和我聊——确实挺聪明的。
“不知道什么小县城的郊外吧。”我耸了耸肩膀,“你出事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被弄的全国皆知,而是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我想现在一定会有一群人急得发疯一样到处找你。”
“如果在国内找不到,那么他们一定会在坤哪里堵我——我是说想要我命的那些人。我想我现在的状况应该是生死未卜吧。”他的反应也很快,接着我的话头往下讲,随后皱起了眉头。
“挺聪明啊,”我抬起眼睛盯着他的面部表情,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不过我想提醒你一点,就算你现在想去升山,如果成为了王,回来之后要直接面对的可能就是那些之前未能置你于死地的人的垂死挣扎哟。”我对着天摇了摇手指。
他皱起了眉头。
“而且就算处理掉了这些人,你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呢。”我笑着继续用手里的小树枝去捅篝火,然后从里面扒拉出一个泥块,“呼,烫烫烫烫。”我把那东西扒拉到自己面前,因为太烫所以一下子没有抓稳啪的一下掉到地上砸出一个裂缝。
“呼,嘶……”我用石块敲了那烧的邦邦硬的土块一下,里面蒸腾出一阵水蒸气,夹杂着一阵香味,乍骁宗的鼻子吸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转过脸去,我笑了,“乍骁宗,你想要什么?”
“我?”
我忙着给土块开封,那玩意烫的简直能把我的手都烫出泡来,但是里面的东西也很值得我冒手被烫出泡的险,我听见他这样说道,“我想让戴的百姓能够像雁的百姓一样生活。”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戴现在的样子。贫穷,寒冷,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很多人就这样在冬天冻死了。”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停顿,我能听出来他确实是在难过,然后,他用一种自信的,甚至是有点高傲的声音说道,“我想要玉座。”
嗯,找准时机,我抬起头来叼着一根还有点烫的鸡翅膀,“你想多了先生,我是问你是想吃鸡翅膀还是鸡腿。”我就是吃准了你会想多故意问的咋地?不爽来咬我啊!
……
……
……
……
他用一脸吃了哔的表情沉默了很久,随后我听到他说,“鸡腿,谢谢。”
孺子可教也。
鸡腿还有点烫,我扯了好几下才把它扯下来,然后他伸手,我直接把鸡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他继续用吃了哔的表情看我,我叼着鸡腿笑得直打滚,“你以为我会跟别人分享一只叫化鸡么?你的在这里,自己敲!”然后我把另外一个圆形土块从火堆里扒拉出来拨给他,他沉默的看了那个土块很久,然后咕哝了几句类似虎落平阳之类的话。
“你说啥?”我嚼着肌肉口齿不清的问他,他伸手把那个土块捞到自己那边,期间牵动了伤口所以表情抽搐了一下,“我说,”他加重了语调一下子就把土块的外层给砸开了,“像你这样的人,还没有遭到天谴,天帝真是仁慈。”
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怎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你?”
“这样的救命恩人?”他抬起手亮出手上的镣铐,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