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喜觉得最近在夜斗这家伙的强压下耐心好了不少,至少能够从容淡定地看着一个幽灵并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故事。
神奈喜其实很无奈,她只想做个优秀的普通人,并已经很成功地过了十五年,但在遇到夜斗以后,她似乎又被拉到离境界线很近的地方,那些东西发现她的几率居然越来越大了,现在竟然还被幽灵缠着帮忙——
“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
她最初还以为这个自称七海正的中年男人会向我讲述了一个如何凄美且不为世俗所认同的爱情故事,但是她错了,跟那个当红h牵扯不清的其实是七海正的女儿七海安纪子。
好吧,她略微有点小失望。
故事特别简单易懂,就七海正说,七海安纪子常常光顾柊哉的店,也是他的常客,一来二去两人就深深相爱了。可她在店里一直以名门千金的姿态示人,其实是外企公司一名普通的小职员,而七海正也只是一个货车司机,根本没有她表现出来的经济实力,但为了维持自己的谎言和爱情,她最后开始在外面借债,现在已经下落不明。而七海正在女儿失去联系的第二天就向公司请假去找人了,没想到才出门竟被楼上一架吊起的钢琴砸死了。
“那个该死的牛郎只是以为我女儿有钱吧,欺骗她的感情,还害得她负债失踪。”七海正悲痛地双手掩面,大把的鼻涕眼泪流淌下来,并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我希望神奈小姐你能帮我找回我的女儿,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神奈喜也替他感到难过,出门被钢琴砸死真不是一般的倒霉,但是帮他找回女儿这种事对她的难度未免太大了,放高利贷的那伙人多数是黑社会背景,弄不好连她都要沉尸东京湾。
“先生……”
“神奈小姐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叫我阿正就行了。”七海正擤了把鼻涕,他平时开惯了货车,性子比较豪爽,不怎么在乎年龄辈分。
“好吧,阿正。”神奈喜痛快改口,但也同样痛快地用双手比了个大叉,“虽然很同情你的遭遇,也为你的死感到惋惜,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找警察才是最正确的,如果你不方便,我愿意替你去警局报案,他们一定会很快找到你女儿的。”
“不,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我的女儿很有可能跟那个牛郎在一起。而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报警也没用,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能及时醒悟,不要再越陷越深。”
神奈喜看着七海正闪闪发光的双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你不会是要我去六本木帮你找女儿吧?”
“神奈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神奈小姐,你跑什么啊?!你别跑啊!”
神奈喜全速往家里狂奔,身后那幽灵的声音忽远忽近,就是紧紧跟着甩不掉,直到离家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
她停下来对又从背后冒出的七海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想要告诉他,她还是个未成年人,还不是时候去成年人的花花世界,要是被发现了,家中悍母会打断她的腿。
可七海正躺在地上抱住她的小腿哇哇大哭,他说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太过牵挂,都无法成佛,最近还总能在大街上看到奇怪的家伙要吃自己,现在唯一的希望全寄托在能看见他的她身上了。
神奈喜这时想起了自己还有个皮条客的身份,但转念想到七海正已经死了,夜斗估计是不会接活,而且他的电话都打不通。
“如果我不帮你,你打算怎么办?”
“夜夜绕你床头。”
“好吧,你赢了。”
……
神奈喜回家的时候,母亲神奈幸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父亲神奈和彦正在看电视,她打过招呼后第一时间溜进了父母的房间。
神奈喜的父亲在出版社工作,母亲是全职的家庭主妇,非常普通的家庭标配,也没有阴阳眼这种蛋疼的设定,所以她根本没办法和颜悦色地告诉他们,自己即将为了拯救一个无助的灵魂去牛郎店,绝对会把他们气晕或者送她去看心理医生的。
她打开了母亲的衣橱,这今日事还是今日毕的好。
吃晚饭的时候,神奈和彦扯着老婆女儿,高兴地说着今天上班的时候说的趣事,又埋怨了两句一个最近比较吃香的写手,似乎是拖稿的问题。
神奈喜看着自家老爹话说得都快顾不上的好笑样子,又看了看母上掩嘴笑得温婉,纠结了三分钟还是开口了——
“那个,我有件事要说。”
正说到精彩处的神奈和彦看着女儿一愣,筷子夹起的饺子也掉了下来:“怎、怎么了吗?”
“我、我约了三千今晚上去她家学习,可能会晚些回来。”神奈喜伸手把正在抽动的一边脸往下扯了扯,看来她真的不太适合说谎。
神奈和彦松了口气,继续夹菜:“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最近收了些稿件,都是讲什么叛逆少女的故事,还欺骗父母,唉……啊,当然了,阿喜去小三千家是没问题的。”
“老公你真是的,我们家阿喜怎么会是那种女孩儿呢?!”
“说的也是呢,啊哈哈哈——!”
“……”
啧,这话听得神奈喜直想找根绳把自己挂一挂。
……
晚饭后,神奈喜就拿着包出门了,在外待机已久的七海正马上迎了上去,与她商量到了六本木后的具体行动。
其实真的是个很蠢的计划,打扮成顾客的神奈喜混进牛郎店,然后跟最火爆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