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说点什么,一名坐在不远处的参谋,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站起来向阿斯卡列波夫报告:“师长同志,前沿报告,说敌人已发起了地面工事。”
我和阿斯卡列波夫来到了观察口,同时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只见从几公里外的森林里,涌出了一大群德军官兵,他们在七八辆坦克的掩护下,弯着腰端着各式武器,小跑着朝我军的阵地冲过来。
德国人刚冲到了一半,我军在维斯瓦河东岸的炮兵就开火了。由于炮弹有限,不能完全封锁德军的进攻道路。但接二连三落下的炮弹,此起彼伏地在德军队列中爆炸,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掩护步兵冲锋的坦克,不时被炮弹命中,在闪过一团耀眼的火光后,就冒出了滚滚的黑烟,停在战场的中间不再动弹。
虽然德军的坦克在我军的炮火打击下,一辆接一辆地被摧毁,但敌人还是顽强地冲向了我军的防御阵地。见到这种情况,阿斯卡列波夫只是轻轻地哼一声,不屑地说:“没有坦克的掩护,德国人来再多,也只有送死的下场。”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纷纷参谋长:“给近卫第215团打电话,让他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德国人再过几分钟,就要冲到他们的火力射程之内了,给我狠狠地打!”
这边的命令刚刚下达,德军就冲近了我军的阵地。早就蓄势待发的战士们果断地开火射击。火力点里射出的暗红色的火鞭来回甩动,所编织的层层火网,将一个又一个的德军身影;阵地上的迫击炮也没闲着,他们不断地轰击着冲上来的敌人,连绵的尖啸声混合已经辨不清的弹点,在德军的队列中炸出一片片的空缺,又随即被填进去,腾起的烟尘混合被撕碎崩飞的残肢碎块。
约一个营的德军,在二十来分钟的战斗中,至少就伤亡了近三百人,剩下的见无法突破我军的防御,便开始交替掩护着朝后方撤去。等敌人退到离我军阵地两百米开外时,阵地上的轻重机枪、步枪和冲锋枪的射击,都渐渐地停止了,只剩下迫击炮还在偶尔地发射,零星的炮弹落在敌人中间,也在给他们不断地造成伤亡。
“德军的这一波进攻被我们打退了。”阿斯卡列波夫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扭头望着我说道:“至少要再过一个小时,他们才会再发起新的进攻。”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通过望远镜看到远处的森林里又冲出了密密麻麻的德国兵,端着武器快速地冲过来。
我连忙用手指着突然冒出的德国兵,对正在得意忘形的阿斯卡列波夫说道:“师长同志,你不是说德国人要一个小时以后,才会再次发起进攻吗?现在请你告诉我,这群德国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阿斯卡列波夫举起望远镜朝这群突然冲出来的德国人看了片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连声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德国人绝对不会搞这样的连续进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想不到的事情。”
当摆脱的德军和冲上来的友军马上就要汇合时,后者忽然朝着自己的同僚猛地地开火。那些刚从我军枪口下逃生的德军官兵立即成片成片地倒下。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惊呆了,心说这群才冲上来的德国兵,不会是党卫军吧,是专门来执行战场纪律的,所以看到败退的部队,才会毫不迟疑地开枪?
这群德国兵把那些败退的士兵全部打死后,继续朝我们的阵地跑过来。不过我却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们在跑动过程中,武器都是提在手上的,好像丝毫不怕我们开枪射击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斯卡列波夫扭头望着我,一脸惊诧地问道。
没等我想出答案,就看到森林里又冒出一群德国兵,甚至还有几辆装甲车。装甲车停在森林边缘,上面的机枪朝着战场中间狂奔的士兵开始哒哒哒地射击起来,立即打倒了十几个跑在最后的士兵。
那些士兵在遭到来自后方的攻击后,立即有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跳出来,留下一群士兵在原地进行还击,然后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朝我们的阵地跑。
“副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斯卡列波夫见此情形越发迷糊,他着急地问我:“我们该怎么办?”
见到正在夺命狂奔的德军士兵,遭到了后方的机枪扫射,我的脑子里电光一闪,顿时猜到了这支部队的来历,连忙对阿斯卡列波夫喊道:“师长同志,赶快给前沿的部队打电话,命令他们不准开枪,冲过来的这群德国兵是我们的自己人。”
“什么,是我们的自己人?”阿斯卡列波夫听我这么一说,显得越发迷茫了,但时间紧迫,如果他再不下令的话,近卫第215团的指战员,就有可能开枪射击了,因此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吩咐道:“我待会儿给你解释,快点去下命令!”
阿斯卡列波夫冲到桌边,抓起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喂,我是阿斯卡列波夫师长,我现在命令,任何人不准朝冲过来的德国兵开枪!我重复一遍,任何人都不准朝冲过来的德国兵开枪!”
等阿斯卡列波夫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后,我才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师长同志,前段时间我们曾机降了一支部队到敌人的后方去作战,他们在完成任务后,原计划今晚向这里突围的。现在可能是出了什么变故,所以他们的突围行动提前了。”
由于前沿部队接到了我们不准开枪的命令,伪装成德军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