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尤先科和叶甫根尼就来向我和奇斯佳科夫报告,说已抓到了泄密者。泄密者是近卫第77师的一个作战参谋,他前天去档案室领取资料时,趁档案员不备之际,偷偷地用印模印制了钥匙,然后半夜利用配好的钥匙,潜入档案室窃取了我军的资料。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搞错了,没准所谓的奸细,是在叶甫根尼的严刑拷问之下屈打成招的。因此我在沉默了一阵后,试探地问尤先科:“少校,你确定被你们抓起来的人,就是将我军情报泄露出去的人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绝对不会搞错的。”尤先科说着,从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放在了我的面前,并补充说:“这是我们在他的身上搜出来的钥匙,还有,他在审讯过程中,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也供认不讳。”
我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钥匙,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作为一个穿越者,我总爱犯一个错误,觉得和自己打交道的人,都不如自己聪明,而且思想过于僵化,在打仗的时候不懂得运用战术,常常输掉一些必胜之仗。但最近的种种事实表明,我的这种观点是非常错误的,比如说在如何清除内部的奸细这一点上,随便拎一个校级军官出来,经验都比我丰富。我之所以能在这个时代出类拔萃,无法是依靠自己对后世历史的了解,假如去除这个因数的话,我估计连个普通的班长都不如。
我拿起钥匙随便地看了看,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奇斯佳科夫,然后转头望着尤先科,问道:“少校,他是在什么时候被德军策反的?”
“11月初。”尤先科汇报说:“当时近卫第77师的部队,在坦克军的掩护下,迎击从基辅逃出来的德军部队。当时这位参谋带着两名战士俘虏了几名党卫军成员,其中一位是负责情报的军官。那人趁战士不注意,将自己的金表和戒指悄悄塞给了这位参谋。参谋收下了德国人的好处后,让战士押送其他的俘虏离开,而他却悄悄将俘虏放掉了。”
“见鬼,”听尤先科说到这里,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位参谋私自放掉了俘虏,难道在战斗结束后,就没有人发现吗?”
“没有人发现这个参谋放走了俘虏。”尤先科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况很混乱,满山满谷都是被击溃的德国人,参谋在放走俘虏后,又另外抓了几名俘虏带回去交差,巧妙地掩盖了他偷放俘虏的罪行。”
说到私放俘虏,我好像也干过这事,因此听到尤先科这么说的时候,我的脸不禁红了一下。我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少校,他好像只是私放俘虏,和被策反还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司令员同志,我接下来就会讲这一点。”尤先科停顿了片刻,似乎正在回忆供词上所写的内容,然后接着说道:“近卫第77师在进驻科罗斯特维夫后不久,那名被释放的党卫军军官,就化装潜入了城内,几经周转后找到这位参谋,对他进行威胁利诱。由于参谋的把柄在德军军官的手里,再加上当时法斯提夫的德军又在不断地对基辅实施反攻,参谋看不到我们胜利的希望,便发生了动摇,答应了德军军官的请求,为对方提供情报。”
我端着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无比威严地说:“少校,继续说下去。我想知道这位参谋在日托米尔保卫战中,有没有向德国人提供我军的什么情报。”
“这一点倒没有。”尤先科肯定地说:“我曾经向近卫第77师参谋长核实过,该参谋作为师里派出的代表,一直和战斗部队待在最前沿,根本没有接触机密的机会。直到我们集团军撤出乌克兰地区并进驻斯摩棱斯克州以后,德国人才再次和他进行了联系,让他想办法搞到我军的兵力和驻防情况。”
“他是怎样将资料传出去的?”我在说这话时,心里在暗自考虑,也许该把近卫第77师调走,城里留下一个近卫第八十九师就可以了。
“在近卫第77师的师部附近,有一片暂时还不在清理范围内的废墟。这位参谋就是将窃取的情报,藏在废墟的某个墙角,然后在上面做上记号。德国人看到记号以后,就会想办法将情报取出来。”
“他见过和他接头的德国人吗?”我继续问道。
尤先科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就见过一次,德国人告诉他,一旦获得了我军的情况后,将放在指定的地点,会有专人去取得。而且有什么指示,也会在那里给他留下纸条。”
我听后若有所思地问:“这么说,他也不知道在斯摩棱斯克有多少德国人,以及这些人藏在什么地方?”
“我想,是这样的。”尤先科不以为然地说,“不过这不要紧,只要我们掐断了这条泄密的途径,德国人再要想获得我军的情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等尤先科说完后,扭头看向了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叶甫根尼。虽然尤先科也是内务部出身,但是他这两年一直跟着我南征北战,原来的专业都有些生疏了,要想一劳永逸地解决城里潜伏的德国人,还只能靠叶甫根尼这样的专业人士:“上尉同志,您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听到我的问话,叶甫根尼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将军同志,我觉得如果要铲除城内潜伏的德国人,必须利用这个被抓起来的奸细。”
“哦,上尉同志,”叶甫根尼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饶有兴趣地问道:“您打算怎么做?”
“我们对外要封锁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