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开路的坦克一边向前行驶一边开炮轰击可疑的目标。我师训练不足的缺点,在这时就暴露了出来。有些战士看到越来越近的坦克,不禁慌乱起来。在战壕里站直身体,端着手里的武器就向坦克射击。结果子弹打在坦克的装甲板上,只溅起一串串的火星,而德军的坦克只要开一炮,击中了目标的话,就把这些战士炸得血肉横飞。
看到自己的战友不停地在身边倒下,越来越多的战士打红了眼。不管不顾地端着枪跳出战壕,就朝着敌人的坦克冲过去,结果没冲出多远,就被坦克上的机枪打倒。
看到前仆后继向前冲的指战员们。我气得简直想骂人,有这样打仗的吗?人的血肉之躯,能挡住敌人的钢铁巨兽吗?这不是以卵击石嘛。
眼看敌人的坦克就要越过四团的战壕,就在这里,从斜刺里冲出一队我军的坦克,向着它们冲过去,边冲边开炮,两轮射击后,原本不可一世的德军坦克,就有五辆在战壕前报销了,剩下的两辆调头想跑,也被四团的战士追上去用燃烧瓶干掉了。
失去了坦克的掩护,后面的步兵也就丧失了继续进攻的勇气,他们后退着胡乱地放着枪,逐步地远离了我军的阵地。
看到德军的进攻被击退,我也长松了一口气。幸好是坦克分队及时出击,否则的话,敌人的步兵就跟在坦克的后面冲进四团的阵地了。
天黑以后,谢杰里科夫的一团、耶果诺维奇和莫罗佐夫指挥的炮兵营、佩尔斯坚的坦克分队,都从各自隐蔽的地点出发,匆匆地赶往夜袭的进攻出发点。
十一点刚过,我还没有等来夜袭部队的消息,崔可夫先联系上了我。在耳机里,他气呼呼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当时就是一愣,搞什么名堂,难道没有把夜袭计划上报给他,就惹他生气了吗?由于我不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只能含含糊糊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您能说清楚一点吗?”
“哼,你是明知故问。我来问你,我让你天黑以后,率领部队向北后撤三十公里,你为什么不执行?要知道,负责接应你们的第214师,还在等你们呢。”
原来是关于撤退的事情啊,吓我一跳,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连忙向他解释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师的撤退时间可能要推迟。”
“推迟撤退,为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刚派了一团、炮兵营和坦克分队去袭击德军摩托化步兵第29师的营地。要撤退的话,也得等这三支部队安全返回了再说。”
“什么,你说你派部队去偷袭敌人的营地去了?”
“完全正确,司令员同志。”我兴高采烈地回答道。
没想到耳机传来了一声巨响,根据我的经验,崔可夫又在拍桌子,这些领导也是,一生气就拍桌子,也不知道换一种发泄方式。比如说甩摔个茶杯或拔枪朝天上开几枪之类的。正胡思乱想,听到崔可夫怒吼道:“胡闹,简直是胡闹。奥夏宁娜,你知不知道,哥特第4坦克集团军的实力有多强,就算我们两个主力师,打他一个师都打不过。你现在倒好,居然派了一个团去打别人一个师,你不是让这个团的指战员去送死吗?”
听到崔可夫所发的雷霆之怒,我没有马上辩解,因为我知道这是火上浇油,反而容易适得其反。便等他的话说完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请您不要发火,听我解释一下。在白天的战斗中,我师和德军第29师交过手,还打退了他们三次进攻,消灭了他一个团,并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白天和他们打仗的部队,居然会利用夜晚去偷袭他们。在我们的突然袭击下,他们一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的。”
“不行,”崔可夫不依不饶地说:“你马上给部队下命令,让他们马上撤回来,再不撤的话,要是被德军包围了,就是想撤都撤不下来。”
我抬手看了看。见已经十一点半了,于是委婉地对崔可夫说:“司令员同志,对不起,部队的行动已经开始了。战斗一打响,我就是想他们撤,也撤不下来了。干脆这样吧,我过一个小时和你联系。到时再向您报告战斗的进展情况。”说完,我不等崔可夫表态,便马上中止了和他的联系。
接着我又给三团的科斯嘉中校打电话,严厉地对他说:“科斯嘉中校。我让一团对西面的德军营地发起夜袭。遭到袭击的德国人可能会向他们的友军求救,要是驻扎在居民点的部队出动的话,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要挡住他们,确保夜袭战斗的胜利。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师长同志。”科斯嘉回答得很干脆:“我马上就命令部队进入战斗位置,随时准备和来犯之敌进行战斗。只要三团还有一个人在,就绝不让敌人跨过我们的防区。”
“很好,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的。”一挂断他的电话,我又让拉祖梅耶娃给我联系驻扎在原集团军司令部的二团长奥列格。
一听到奥列格的声音,我就对着送话器冷冷地说道:“奥列格中校,一团马上要对敌人的营地发起进攻,也许在他们会向附近的友军求救。这样一来,驻扎在158、165高地的敌人,在接到救援命令后,会直接扑向你们那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命令战士们进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