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的草原上有一帮人在几盏汽灯的照明下。正在匆忙地挖着战壕。在灯光的照耀下,铁铲一闪一闪地从壕堑里抛出泥土来。因为看不见人,所以我无法确定挖战壕的人,究竟是自己人还是德国人。
“怎么回事?奥夏宁娜中校。”科尔帕克奇走过来问道。
我连忙放下望远镜,回答他:“司令员同志,我发现远处有部队正在挖战壕,所以才让司机停车,下来查看一下。”
“你说得很对!”科尔帕克奇夸奖我一句后。接过我手中的望远镜也向那个方向望去,同时还问道:“看清楚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了吗?”
我使劲地摇摇头,说道:“很遗憾,司令员同志,我没有看到挖战壕的人,所以无法确定究竟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克雷洛夫不满地嘀咕道:“怎么会这样,中校同志,我看你举着望远镜在这里看了半天了,结果连挖战壕的人是哪一部分的都没看清楚。”
“参谋长同志,不要责备奥夏宁娜。”科尔帕克奇及时地为我解了围。“我只看见挖土的铁锹,而战壕里的人一个都看不到。”
正在这时。一名战士跑过来,向科尔帕克奇报告说:“报告司令员同志,在车队的左侧大概两百米的地方,我们发现有几个人正在靠近。”
“什么人?”科尔帕克奇放下望远镜问道。
战士耸了耸肩,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太远了,看不清,反正不是敌人就是我们自己人。”
这个回答把科尔帕克奇气得笑了起来:“在战场上,我们遇到的人,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假如不首先分清敌我的话,可能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走吧,我们去看看。”
回到吉普车旁边时,我发现卡车上的战士们都下了车,并在车的四周布置了警戒。看到我们过来,一名看起来像是指挥员的人跑过来。跑到面前,我才看清原来是名少尉,他向科尔帕克奇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来的共有四个人。虽然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但还是能依稀辨认出,其中一个是俘虏,他们被另外三个人押解着朝这边走。”
“奥夏宁娜中校,”科尔帕克奇毫不客气地向我下达了命令,“你带五名战士,到前面去看看。要是押俘虏的是自己人,就把他们带过来。要是敌人的话,”说到这里,他的手猛地向下一挥,恶狠狠地说道:“就把他们全部干掉。”
“是!”我答应一声,接着对刚才汇报工作的那名指挥员说:“少尉同志,带四名战士跟我一起来。”
我们悄悄来到了那四个人的必经之路上埋伏起来,我小声地对少尉说:“少尉同志,待会儿如果发现自己人,就和他们联系,注意尽量不要发生误会,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要是敌人的话,就把他们全部干掉。记住,尽量不要开枪,因为在附近有一支部队,敌我还搞不清楚,要是枪声把他们引过来就麻烦了。”
很快,那几个人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胸前挎着冲锋枪,戴着钢盔的德国兵,跟在他后面的两名德国兵把冲锋枪握在手中,沿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往前走。那名被俘的指战员,右手紧握着左手腕,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地往前移动着。他旁边的德国兵,还不时用枪管去捅他一下,低声地吼上一句我听不到的德语。
看着他们越走越近,我猛地下达了命令:“动手。”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指战员们跃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匕首朝那三个德国兵扑了过去。突然跃起的战士,把三名德国兵吓傻了,没等他们回过神,锋利的匕首已经从他们的脖子上划过,接着三人都是捂住脖子,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见到指战员们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战斗,我连忙站起身来,走过去扶住那名摇摇欲倒的指战员,关切地问道:“同志,你没事吧?”
“奥夏宁娜中校,是您吗?”没想到受伤的指战员看到我以后,居然惊喜地叫了起来。
“你是哪位啊?”我借助月光打量着面前这位指战员。同时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他咧开血糊糊肿起来的嘴冲我笑着。回答说:“中校同志,您认不出我了?我是崔可夫将军的副官,克里莫夫上尉啊!”
“克里莫夫上尉?!居然是您。”我惊讶地叫道,接着追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司令员同志在哪里?你又怎么会被俘的?”
“一言难尽啊,中校同志。对了,能带我去见您的上级吗?我有重要情况向他汇报。”
“来人啊!”我冲着旁边站着的战士喊道:“扶上尉到车那里去。”
克里莫夫上尉在两名战士的搀扶下,来到了吉普车旁边。科尔帕克奇看到我们搀扶回一个人,估计也明白了分。他向克里莫夫问道:“你是哪一部分的?”
克里莫夫挣脱了两名战士的搀扶,艰难地挺直了自己的身体,抬手向科尔帕克奇敬礼后,恭恭敬敬地报告说:“报告科尔帕克奇将军,我是崔可夫司令员的副官克里莫夫上尉。”
“天啊,克里莫夫上尉,原来是你啊!”科尔帕克奇听清他的身份,大吃一惊,连忙上来扶住他,关切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崔可夫同志在哪里?”说完。招呼两名战士过来,把上尉搀扶到吉普车的踏板上坐下。
上尉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