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说:“走吧,彼得中尉,我们去看看大尉同志都给我们准备了一些什么。”
卡车停下后,谢米科夫从车上跳下来,跑到我的面前敬了个礼,报告说:“少校同志,你们所需要的装备都准备好了,请您接收。”
我走到卡车的一侧。伸手抓住车厢侧面的挡板,一只脚踩在轮胎上,一用力,便借助手臂的力量站了上去。我朝车厢里一看,里面摆放着四个胀鼓鼓的大背囊,四支长长的反坦克枪,五把工兵铲。五件雨衣,一把冲锋枪和两个圆形弹鼓。
我伸手抓起冲锋枪,挎在肩上,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谢米科夫的面前,冲他点点头说:“谢谢您,大尉同志。”随即又喊站在一旁的彼得:“彼得中尉。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你的人上车啊!”彼得连忙答应一声,招呼另外三个人上车。
我坐进驾驶室后,开车的司机里面地问我:“指挥员同志,我们去什么地方?”
我扭头冲着后面大声地喊道:“彼得中尉,我们的车往什么地方开,你来告诉司机一下。”
彼得中尉从车厢探下头来。对司机说:“往克列次卡亚西面的山里开。”
司机答应一声,驾驶着卡车前往指定地点。
半个小时后,卡车从开阔的平原地区进入了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带。这时突然有人在用手使劲地拍打驾驶台的顶部,接着我听到彼得中尉那熟悉的声音:“喂,司机同志,就在这里靠路边停车。”司机默默地点点头,踩下刹车,把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我打开车门。走下卡车,这时彼得他们四人早已下车,正在路边列队。虽然彼得只有三个部下,但是他依旧一本正经地喊着口令:“立正,稍息!向右看齐,报数!”
这时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问:“指挥员同志,我怎么办?是留在这里等你们吗?”
我冲他摆摆手。说:“不用,司机同志,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还是回司令部去吧。”
打发走司机。我走到彼得的身边,问他:“中尉同志,接下来我们该往哪里去?”
“走,上山!”说着他背起放在地上的一个大背囊,扛起一支长长的反坦克枪带头往山上走去。其余的三名战士也纷纷背上行囊炕上枪,跟在他往山上走。
我们在山林里走了大概十来分钟,他突然停了下来,扭头对跟在后面的我说:“少校同志,到了,就是这里。”接着又向他的手下发号施令:“每人找个位置,挖单兵掩体。”
我站在原地,看着四人把背囊扔在一旁,弯腰用工兵铲开始挖掩体。我好奇地问彼得:“中尉同志,为什么在这里挖掩体啊?”
彼得停下手中的工作,指着山下对我说:“少校同志,您看看这附近的地形,除了这个山岗外,周围都是一片开阔地。要是我们把阻击阵地设在开阔的平原上,德国人的坦克只要几发炮弹就能把我们全解决掉。可把阻击阵地设在山岗上,情况就不一样了,这里山高林密,德国人的坦克不容易发现我们,这样我们阻击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
我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地形,发现的确如他所讲的一样,除了这个山岗,周围都是一马平川,把阵地设在这里,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向东望去,看到两三公里外的防御阵地上,飘扬着我军的旗帜,看样子防守的部队人数还不少。
看完地形,我蹲下身子,和正在挖掩体的彼得说:“中尉同志,我有个想法。”
彼得边挖掩体边气喘吁吁地说:“少校同志,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我指着山岗的北面说:“天明后,德军的坦克部队会从北面的开阔地经过,去进攻东面的我军阵地。我的设想是,当德军坦克出现时,我们要隐蔽好,暂时不要开枪射击。等他们在行进中炮击我军阵地时,我们再开枪射击。用炮弹的爆炸声作掩护,德军的坦克是不容易发现我们的。”
彼得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双手扶着工兵铲站在坑里想了想,然后点头表示同意:“少校同志,您的建议不错,我们就按照您说的做。”
彼得和他的三名手下动作都挺麻利,不过五分钟,就各挖出了一个半人多深的掩体。彼得指着他挖的那个掩体对我说:“少校同志,这个掩体您用吧,我再挖一个。”
我刚想假意推辞一番,他已经从掩体里跳了出来,往旁边走出两三米后又弯腰开始挖第二个掩体。我只能向他道了一声谢。跳进掩体,从坑边拿起雨衣铺在坑里,躺了下去。
躺在雨衣上,我闭上眼睛希望能休息一下,毕竟这几天我还没睡多长时间的觉。也许是太疲倦的缘故,我躺下不一会儿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正在昏昏沉睡时,感觉到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还有个低低的声音在急促地叫我:“少校同志,少校同志,您醒一醒。”
我被猛地从梦中惊醒,心口突突地跳个不停,看清吵醒我的原来是彼得中尉,便有些不悦地问道:“中尉同志。什么事?”
“少校同志,是德国人。他们的坦克正朝我们这个方向开过来呢。”
德国人,坦克。这两个单词让我想起原来自己是在战场上睡觉,顿时残余的睡意被惊得无影无踪。我慌忙坐起身子,紧张地问:“德国人的坦克在哪里?”
彼得向西北方向一指,说:“少校同志,您看那边。平原上扬起的尘土,是德国人的坦克正在向我们这边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