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少,尽欢帝想要逝水说出他也激动了的话,但是又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皇儿几月前,被自己天天索求时,还出言恳求自己去它殿妃嫔处呢,摆明了就是不愿与自己欢爱啊,否则怎么会把自己往外推。
还有,皇儿还说了,和自己相拥而眠,可以,只要自己不动手动脚的就好。
想到这里,尽欢帝又拢起了眉。
“父皇,那个,儿臣昨日是……”逝水鼓足了勇气。
“父皇知道了,逝水不是身体不适。”
尽欢帝忽然打断了逝水的话。
还是,还是不要说的好,至少这样,自己还能自欺欺人着,说皇儿也对自己有感觉,至少在身体上,有感觉。
“父皇?”逝水虽然惊讶于尽欢帝突如其来的转折,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嗯,那个,逝水可有看见宫里人开始忙起来了,父皇的生辰,快到了呢。”
尽欢帝松开了手,直起身子坐到逝水身边,急于挑起另一个话题般说道。
“儿臣知道。”
逝水亦是坐了起来,眉眼一弯,方才的困窘通通都丢却到了一边。
“逝水要如何为父皇贺寿?”
尽欢帝转眼一想,好奇之下竟有些急不可耐。
“父皇到时候便知道了。”
逝水卖了个关子,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自家父皇脸上懊恼的神色,忍不住一指头戳在他鬓角,温声说道:“若是说出来了,不就没有惊喜可言了么。”
尽欢帝仍然懊恼。
“对了,儿臣从未问过父皇,父皇喜欢什么贺寿节目呢,儿臣以往看父皇在寿宴之上,似乎从来都对那些舞姬的歌曲不感兴趣呢。”
“逝水才参加过父皇一次寿宴,何出这种结论。”
尽欢帝无意间的一句回言,倒是让逝水吓了一跳。
糟了,自己前些年都是躲在匾额之内偷偷看的,父皇根本就没有相邀自己去参加寿宴,一个不小心就露出马脚了。
“逝水在想什么?”
尽欢帝见逝水面露忧色,便捏了一把逝水的脸。
“儿臣,儿臣……”
逝水支吾半晌,而后随口编派道:“儿臣在担心,父皇到时候,若是不喜欢儿臣的节目,该怎么办。”
“呵呵,逝水多心了。”
尽欢帝一把驱散了懊恼,陡起笑靥,一边将逝水散落在脸颊边的发丝撸起来,一边温柔似水地说道:“只要是逝水给的,父皇都喜欢。”
当然,若是皇儿能在寿宴之后,将他自己便当做贺寿之礼全权送上,这份大礼自是最好的,也绝对值得自己的江山拱手,以作回礼了。
——糟了,好像又开始贪心了。
一拢眉,尽欢帝嘴角的笑容转而泛出几缕苦涩。
荔香宫,墨雨的寝房里。
墨雨双脚垂在地上,上半身平平躺在床上,以一种像是上下身断裂了一般的诡异姿势看着头顶的纹凤床帐,悠悠地说道:“姐姐,那个皇帝知道了。”
“所有的?”
另一个冷冽的声音在床边小几上响起来,而后是衣料磨蹭的簌簌声,身穿夜行衣的腥风走到了床边,侧身坐了下来。
“嗯,所有的,我们是谁,我们做了什么,都知道了。”
墨雨转头看着腥风,见她脸上仍然毫无表情,便伸手揪住了腥风的衣角,问道:“姐姐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个皇帝接下来会怎么做。”
腥风的语调仍然淡漠。
既然都知道了,那便该开始行动了吧,搞得不好,自己以前三天两头往荔香宫跑,都被那个皇帝手下的暗卫之类看在眼里的。
一品红不让自己易容,自己当初还以为那个皇帝没有起疑,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好大一个警醒。
“姐姐不必忧心,那个皇帝什么都不会做。”
墨雨倒是信心满满。
昨日那个皇帝来荔香宫,虽然语调倨傲,仿佛万事皆知,但是却被自己踩住了七寸,丝毫不敢降罪于自己。
“你肯定?”
腥风一挑眉,见墨雨狠狠点头,回答道:“我肯定。”
“那便好。”
“姐姐不问问为什么?”
“你肯定便好了,何须知道为什么。”腥风一句莫大的信赖说得风轻云淡。
腥风与墨雨从小相依为命,风雨飘摇,几次死里逃生,腥风早已将对墨雨的信赖深深根植进了骨髓。
墨雨四年前,向驼背老儿再三恳求,终于获准入宫,自此四年间杳无音讯,腥风身为大少主,不如墨雨可以洒脱行事,罗网事务缠身,而且被驼背老儿盯得紧紧的,竟然抽不出半点空闲来顾及墨雨的情况。
四年分离,一朝得聚,腥风远比表面上看来的要心潮澎湃,欣喜若狂。
只是——
“姐姐好相信小雨啊!”
墨雨心中感动,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紧紧搂住了腥风的腰,瞬时还把一条腿搁在了腥风膝盖上。
“……”
只是,此番相见,好像对墨雨生出了几分强占的欲图,听说了墨雨成为贵嫔,自己本该是高兴,愉悦于墨雨的计谋得逞,却心中恼恨相加,恨不得直接手刃了那个皇帝。
而且,自己还对墨雨的亲昵之态,陡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情绪,就像现在,墨雨只不过自然相拥而已,自己居然心田狂跳,四肢虚软,若非有意克制,怕要连呼吸都开始紊乱了。
腥风挪了挪身子,伸手欲要将墨雨的胳膊推开,口中说道:“你,你放开我,抱得太紧,我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