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商人,将皇上。将我们当成了啥。
然而怎的,难道因此将他们抓起来斩首示众吗?
没有办法,赵顼只好又让小黄门将王巨召进宫。
王巨听完后,说道:“陛下。他们都是海商,常年的在大海上飘泊,都是一群悍不畏死之徒,而且又再三向朝廷捐助了那么多钱粮,然而孙固今天种种,无疑是让他们失望了。致命的是孙固乃是朝廷宰相。让他们怎么去想?”
仅是一句,所有人一起回味过来。
人家怕死,还会在海上漂吗?
况且他们家人一起转移到彼岸,能联系的可能就如王巨所说的血脉,因此感到不公了,于是一起恢复到桀骜不驯本色。
就是这么一群人,生气管什么用。
冯京说:“斯文扫地。”
“冯公,他们是商贾,何来的斯文可言。大不了朝廷不委派官员前去管理了,也不指望利用他们得到大量金银了。”
这么行?
那么多百姓,那么大疆域呢。
况且没有了金银,未来的那个“不加赋税而国用”的银行司怎么办?
冯京嘴张了张,终于不作声了。
王巨又冲赵顼说道:“陛下,祖宗家法乃是重视内治,重视民生,因此说齐人,而非是宁赠友邦,不赠家奴。所以臣对孙固这种下贱行为感到了不满,言语有些激烈,还望陛下宽恕。”
孙固好歹是宰相,朕的老师,老东西出来还不够,下贱又来了,还要朕宽恕。赵顼心中郁闷地想,又无力地挥了挥手说:“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那些海客怎么办?”
“臣去驿馆问一问。”
王巨又去了驿馆,诸人看到他十分开心。
王巨努了努嘴,让两人站在门口,不让他人进来,这才说道:“你们今天做得不错。”
“少保,那个孙相公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是文彦博派系的人。”
王巨未多做解释,但只一句,大家就懂了,王巨的政敌,能不刁难吗。
王巨又问了问彼岸的情况,最后说道:“诸位,今天我与陛下搭成协议后,你们最好少做滞留,两三天后就回去。”
不是回彼岸,而是去杭州泉州。
但大老远的来到京城,总要让他们转一转吧。
王巨说完,重新返回皇宫。
他说道:“陛下,臣与他们大约谈好了,他们提出了三个要求,第一个要求便是市舶司榷买时价格必须要公道。”
“王卿,朕也派人查问此事,当时那些新物事出来后,市舶司的官员也不知会卖出多少价钱。”
“然而最后市舶司低价榷之、高价售之后,并没有做任何表态。”
“这个……”
“其实就是钱帛已经进了内库,再也拨不回来了,于是装聋作哑。这使得臣又想到了介甫公执行市易法时,市易烧酒与竹纸。以前延州十户商贾乃是感谢臣之支持,这才有了种种捐助行为。这是义举,但不是他们的责任。为何介甫公定了那么低的价格,并且那么大的数量?”
“王介甫也是好心,以使更多士子用上便宜的竹纸。”
“但他有没有想过,成本几何?产量几何?难道为了士子能用上更便宜的竹纸。十家商户就应当破家荡产吗?陛下,我们大宋商贾觉悟心能达到如此高度了?也许介甫公是好心吧,但为什么挑上烧酒作坊与竹纸作坊?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两个作坊有臣参与。为了仕途名声避嫌,臣不能有所怨言。以前多次捐助,说明十家商户有善心,有善心执行低价购买就会很容易。”
还是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杭州市舶司的相关官员也是抱着这个心态,诸海商们多次捐助,有善心,所以明知道价格出得很低,依然默不作声。如果官员们都抱着这样的心态,谁敢做善事哪?再说,那个香水与正气膏还能勉强算进榷香里,然而那种计时仪器能算进榷香范畴吗?”
赵顼终于有些动容。
以前在他心中想的是,这几个市舶司官员与宦官虽有错,但也是为了内库收入着想的。所以也没有处罚。
哪里会想到此节。
“所以那些海客提出要求,非是榷香范畴,市舶司不得按榷香制度和买。属于榷香范畴的,必须享有与大食商人同样的待遇,双方洽谈价格,如果价格出得过于低贱,他们有权不出售给市舶司。”
这条要求不算太过份,赵顼说道:“朕准了。”
“第二个要求就是迁徙百姓,这也是他们弄不懂的地方。现在我朝人烟稠密到了极点,他们迁徙的是赤贫百姓。对我朝有百利而无一害。可为何我朝做了种种限制?好不容易彼岸安定下来,略有一点气象,朝廷又要委派官员前去接手了。就是国家,也要有点脸面吧。”
这句话说得太厉害了。赵顼脸上火辣辣的。
“臣就对他们说,陛下放宽移民限制了。但移民数量太多的话,必引起各地方骚动,因此必须还要做限制,每年移民户数不能超过三万户。”
“这个数量还有点少啊。”蔡京拍马屁道。
现在他看出来了,王巨这样闹。都能平安无事,还不乘早结好之?
“蔡检正,你不懂。看上去我朝这些年每年增涨二十多万户,如果限制在三万户以内,还是不能解决我朝人口危机。然而你有没有想过?去年全国州县统计出来,除交趾云南两路外,客户达到了四百多万户,实际他们几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