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团,还夹着草叶。
钟错也好不了多少,他倒是稍微干净点儿,可身上到处血迹斑斑,脸上带着明显的苍白,身体晃晃荡荡,光是从门口走来这里的一小段路,都让张非数次担心他会摔倒。
惨、真惨。
可就是这样惨兮兮的两个人,脸上却都挂着笑。
张非扯着嘴笑得肆无忌惮,还有点傻气,好像一口气中了几个百万大奖。钟错笑得含蓄点儿,只是嘴角扬了起来,眉眼弯弯,却也是在他脸上难得一见的快乐。
面对面笑了半天,钟错率先收敛:不出去?
外面肯定闹成一锅粥啦,还不如这里清静。张非的身体向下软了软,我在学校里可没有宿舍,又不想回家,只能在这儿凑合凑合。
钟错盯着他不吭声,张非干脆异常豪放地把身体摊开:来,你要是有兴趣一起睡,我可以暂时把我温暖又柔软的怀抱借给你。
钟错磨牙,他狠狠瞪了张非两眼。走到他身边,在隔着小半米的地方坐下。
那什么,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先把灯关上?
起身,关灯。
明亮整晚,大礼堂内重归黑暗。
重重倦意与累积整晚的疲惫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