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瞬间仿佛阳光洒落,照在嫩白的莲瓣上,多了几许温暖,几许生气,只是却驱不走那似偰刻在骨子里的严寒,两相对比反而显得那冷更加慑人,呵,说你是莽夫可真没说错,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演戏给你看吗?若真要对你们不利,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无论下药还是直接动手,都比现在来的快。
他不是没有想到,也相信他们确实是夜莺教的人,但就是不想把箫弄弦交给他们,尤其是在发现雪双的心思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他交给你们的,若要硬抢,那我也只有奉陪了。
雪双目光瞬息万变,最终冷冷一哼,气势流转,本来看在教主的面子上不想为难你,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我也不必顾及什么了!话音落,身形急转,一条白练笔直飞出,慕尘言侧身闪躲,同时一掌击出,与雪双缠斗起来。
他的剑还在之前的客栈里,随身只有一把匕首,但却帮不上什么忙,右手的伤还没有好,今晚一战,凶多吉少。
身形旋转跳跃间,优美仿若舞蹈,随着那白练的飞扬,心似乎也被缠绕,骚.动着,沉迷着,轻飘飘仿佛陷入云端,散不去的白雾在周围萦绕,迷蒙着,氤氲着,若有似无地引诱着,让你忍不住**在那舞姿里,不愿醒来。但慕尘言知道,那看似花哨如舞蹈般毫无攻击力的动作,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会到它凛厉的杀机。
越美的东西,往往越危险。
慕尘言小心地应付,但还是被白练上暗藏的利刃划伤了肌肤,不由蹙起了眉。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带教主离开!百忙中见那几人只是在一旁看着,雪双顿时气急,厉声呵斥。
四人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奔向床榻,准备带箫弄弦离开,慕尘言一见,顿时急了。
雪双似早就知道他的想法,每一次都截住了他的去路,几次三番下来,见箫弄弦已被那几人抱离床榻往窗口走去,再也顾不得其他,冲了过去,迎着雪双的攻势,被利刃划伤也仿若未觉,只是从那人手里抢过了箫弄弦,如获至宝般抱着。
雪双见他紧紧抱着箫弄弦妒意丛生,猛然抖动白练冲了过去,慕尘言感觉到脑后寒风袭来,旋身闪躲,但因为抱着箫弄弦而避之不及,被利刃带起得凌厉劲气划伤了脸。而雪双动作不停,接连攻击慕尘言,却也同样因为箫弄弦而有所顾及,一时间俩人竟僵持不下。
时间慢慢流逝,雪双动作不似之前灵活,而慕尘言更是糟糕。昨晚的伤尚未处理,如今又多出许多,鲜血和着衣衫的破烂以及有些散乱的发丝,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抱着箫弄弦的手酸痛不已,不断地颤抖,若不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强撑着恐怕早已松手。雪双瞥见那几人站着一边一动不动,蓦然大喝出声,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小心别伤到教主。即便到了现在,她依然不忘箫弄弦的安危。
四人闻言纷纷加入战圈,只是因顾着箫弄弦所以没有用武器,而是想方设法从慕尘言手里夺人,如此一来慕尘言应付的就更吃力了,左边刚躲过右边又来,还没闪开后方劲风已至,勉强躲避开来后边的袭击右侧却是无法再躲,挨了一下后踉跄着斜斜冲出几步,尚未站定迎面又是白影浮动,却再也来不及闪避,白练飞扬间洒落血珠点点,等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右边拳风已至
慕尘言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味地闪躲,但逃避终究不是办法。终于,被雪双一击击中背心,猛然间鲜血喷涌而出,如雨如雾飘洒空中,顺着下颚滴落的血液染红了衣襟,更滴到了箫弄弦苍白如纸的脸上,互相映衬着,煞是渗人。膝盖一软,慕尘言再也站立不住,跪倒在地。尚不及反应,手臂一轻,怀里瞬间的空落让慕尘言猛然抬头,目光里满是惊慌,朝着抢走箫弄弦的人扑了过去,箫弄弦!把箫弄弦还给我!一种从未有过地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仿若一只手,慢慢地收紧,让他呼吸不能。
劲风袭来,雪双毫不客气地一脚将慕尘言踹倒在地,雪白的绣鞋踩在了他的胸口,狠厉的神色稍纵即逝,还给你?他是你的吗?箫弄弦?你也配叫他的名字?
慕尘言痛苦地蹙了蹙眉,收回目光,看向雪双,本来惊慌的神色瞬间沉淀,黑幽幽的眼瞳仿佛一个漩涡,将人吸进恐怖的深渊。
雪双无端打了个寒战,看着明明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却让人觉得压抑窒息的慕尘言,惊骇自己方才竟然会有惶遽的感觉,但仅仅一瞬,雪双已恢复如常,瞪着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不配叫他的名字,那你呢?你配?却为什么我只是听你叫他教主,而不是他的名字?慕尘言冷冷地瞅着雪双,握紧了双拳,若不是他现在浑身疼痛仿佛散了架般没有一丝力气,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杀了她。
似乎是被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阴鸷杀气所慑,雪双竟然忘记了反驳,楞楞地一动不动,直到有人奇怪地轻唤,她才惊醒过来,我们走!猛然收回踩在慕尘言胸口的脚,雪双头也不回甚至有些落荒而逃意味地走了,那几人对视一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慕尘言,也跟着走了。他们以为,雪双护法会杀了这个人呢。
雪双在清晨的空气中急行着,脑海里仍是那双冰冷的眼眸,想到那瞬间的阴鸷杀气,雪双竟然呼吸一乱,身形不稳地踩碎了一片瓦。
雪双护法!身后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