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饭,父子三人又到书房夜谈了许久,等子慕回到房间,只见山色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和他在山上,他也是一向睡得早的,他也才知道兔子是最熬不得夜的。再想到今天他的眼睛是一直有些红的,昨晚定也是没睡好。
没有叫醒他,他搬了把凳子在他旁边轻声坐下了,在山上,他到了晚上都是变成兔子,说起来他这倒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相,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却没想却让他醒了过来。
刚睡醒还有些惺忪的眼睛,几乎在看到他的同时已经往他靠了过去,你回来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本来是在等你,可是昨晚没睡好,今天就好想睡
☆、君臣意
次日醒来的时候子慕特意没叫醒山色,轻声洗漱完,跟丫鬟交待了等他醒来,就带他到御史府这件事,才出了门。
等来到宫殿门外的时候,前来的大臣还寥寥无几,刻意不去想接下来要见到的那个人,心却在迈向这座皇宫的时候有些抑郁起来,默然的站了站,直到看到姗姗来迟的任秋才有了一丝轻松感。
你这位奉常大人也该早些来吧,也不怕被人诟病。
任秋围着他打量了一圈,促狭道,多日不见你穿这身官服,倒越发显得俊逸挺拔了,哎,要不今晚去绮玉阁坐坐。
纵然对这些风月之事不太了解,也知道他说的绮玉阁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子慕听完故作一副认真的模样,如果有你任大公子作陪,我定是要去的。
虽然任秋有个fēng_liú公子的名声,可作为好友这么多年,也早知道那只是表面功夫,若论起洁身自好,他绝对算得上第一人了。
好友没着道,任秋也料得到,眼见百官陆陆续续的来了,也收敛了玩笑的样子,淡淡道,估计等会丞相会有些动作,你多注意些毕竟我们是臣子,也不知那位是个什么态度。
子慕只淡淡笑了笑,这些我自是想明白了。
人多嘴杂,两人也没有再说话。
早朝上丞相却并没有什么动作,而那位也如同往常一般的神色,竟让他有种太过平静的感觉,只是待到散了早朝,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张公公把他叫住了,苏大人,皇上在议事厅等你,请随洒家来吧。
该来的自是躲不过,子慕淡淡道,那就劳烦公公了。
议事厅还是同以前一样别无二致,身着黄袍的君王坐在书案前,低头看着什么,见他进来也没什么反应,子慕也没出声,只安静的站着。
许久,从书案下抬起头的君王低声笑了笑,不见喜怒。
苏子慕,你的傲气倒是和以前一样。
子慕只低头道,皇上误会了,臣子哪敢在皇上的面前傲气,微臣只是怕打扰到皇上而已。
年轻的君王站起身,踱着步子到他面前,淡淡道,苏大人原是为朕着想,是朕错怪了,只是他停了停,极悠闲的扣了扣桌子,朕原本以为苏大人要弃官归隐了,不知为什么又决定还是回来帮朕呢。
帮字隐隐带了重音,子慕也只做不闻,皇上说笑了,子慕从来就没有弃官归隐的意思。
原来如此帝王的眼睛定定望着他。见他始终低着头,不卑不亢的神态,好像突然间没了说话的兴致,摆手道,那你出去吧。
没想到就这样简单,子慕心内微微诧异了会,低低应了声,才出去了。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年轻的帝王有些懊恼的倒在椅子上,喃喃道,明明不该是这样
皇上不用心急,既然苏子慕回来了,你们之间的芥蒂迟早是能解开的,现在该担心的,是丞相的问题。
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是里间传来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君王的身侧,只见是一位身形偏瘦的青年,眉目极清俊。
听到他的话,年轻的帝王顿时皱了皱眉,丞相虽是三公之首,可朕手上我又绝大部分的兵权,他难道还敢翻出什么浪?
青年极自然的替他按摩额头,陈述道,他虽不敢对皇上怎样,可是对苏大人却不是这样了,苏大人官位虽仅次于他,可苏大人性情冷淡,不善结交,这朝中的大半数臣子,都与丞相府有私交,若真是要对苏大人有什么不利,也是做得到的。
年轻的帝王叹了叹,他向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我也不知道这样让他回来是对是错。
青年的手指停了停,似是不经意的问,若知道是错,皇上可还是会这样?
若是错吗年轻的帝王低头思虑着,怕还是会如此吧,他既想要自由,我偏偏不令他如意。
青年愣了愣,又听到他缓缓道,我们自小就相识,是朋友亦是兄弟,就算是对他有过猜疑,可最信任的依然是他,直到那份遗诏的出现真是个讽刺。
年轻帝王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手指摩挲着袖口上金线缝成的纹路,满脸沉默。
室内倏的静了下来,唯有一旁的香炉,轻烟环绕。
略过这个沉闷的话茬,青年语气轻快道,皇上不是要我派人注意着苏大人吗,这次他回苏府,带了个少年回来。
年轻的帝王听到这个消息显然很诧异,有些不相信道,他并不喜欢男人。
可这件事却是真的,至少,听派去的那些人讲,苏大人对这个少年极其亲昵,晚上好像也是睡在一起。
年轻的帝王忍不住笑道,这也没什么,我们不是也睡在一起吗,你派去的人也不要离他太近了,我怕被他知道了又是一番争论了。
面前人神态自若的笑着,俊逸的脸少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