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只得自我慰藉:应是大好了,不然他怎么会难得去上朝……神游片刻后,见素芳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当下把头低得更厉害了。
素芳起身,走到床侧坐下,两人的距离并不是太近,但清月能感受他灼热的呼吸……
光洁的手指托住清月的下颚,将他的脸抬起,淡淡的语调:“太医说他此番大病初愈,身子骨还虚着,须得再调养个十天半月才行,他却不听劝阻急匆匆的跑来早朝,你知是何原因吗?”
他语气虽竭力保持平淡,但咄咄的气势却让清月背脊发凉,只得轻声道:“不知。”
他嗤笑一声,“你不知……我来告诉你好了,从我一踏进太极殿,他便一直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投过来,弄得父皇极为不悦,匆匆散了朝,内侍总管赵喜奉旨宣他入宫面圣,他毫不给情面的将赵喜冷在一旁,置天子威严于不顾,将我拉到太极殿外的僻静之处,言辞恳切的求我……”
两行清泪滑下,清月忍不住细声呜咽。
他还是在乎我的……
许是见他一副泫然的样子,素芳松开了手,“你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吗?”哼笑一声,“他由来心性单纯,这次竟想要挟我,说要我好好待你,我有什么怒气发他身上便可,不得让你受半点伤害,如若不然,他便要向父皇进言,废了我这太子。”
“父皇与我父子连心,自幼我便是父皇众多皇子中最为倚重的一个,其余皇子要么资质驽钝不可教化,要么只会耍些小聪明妄博父皇欢心,父皇很是不喜,况且自父皇登基初始册封我为太子以来,朝臣皆视我为天下德行表率,心悦诚服。
“我从没做过让父皇失望的事,半件也没有,只除了你。”
“你可知那日,为何王叔会允许我近他的身吗?”
被过去痛苦的回忆所牵痛,清月摇头。
素芳仍是笑,“因为我去告诉他,父皇已对你起了杀意,不日便会派人来取你性命……让你在他身边留了那么多日,已经是父皇的极限了。”从背后将清月抱住,素芳在他耳边继续道:“他宝贝你得很呢,一下子便慌了神,问我有没有法子保住你的命……呵,我当然说可以,只要把你送来太子府,一则能让父皇消气,二则就算父皇派出的人再大胆,也断不会贸然在太子府行凶杀人。当然,交换条件是他……”
“别说了!”清月打断他,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逃出,却半分也动不了。
此刻清月衣襟半开,露出胸口一片粉白的肌肤,素芳一手揽住他,一手伸了进去,肆意的揉捏他,挑逗他……
清月想要推拒,双手却被他一臂制住,动弹不得。这才发现这位太子殿下并非一般公卿世家性好渔色的纨绔子弟,他的手臂坚实有力,定是长期习武所致,他的面容虽然年轻,紧实的肌肤却泛出健康的色泽……再多的力气也在他强健的身躯下化为无。【口水啊……素芳啊,好想吃啊】
清月伤痛的闭上眼,嗓子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的箍制却突然意外的解除,没了支撑,一下向前扑倒,趴在床上喘气。
素芳手在他脊背上来回抚动帮他顺气,这个举动让清月全身开始不住的抖动。
“哈哈哈……”他大笑起身朝门口走去,见他远去的背影,清月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不料这当口素芳蓦地回头,吓得清月一口气没来得及提起,被唾液呛住一阵干咳。
见状,素芳笑道:“今明两天之内吧,抽空让下人领你去给太子妃请安,其他……侧妃就不要见了。”
什么意思……清月失神间,不曾看见素芳转身时眼中转瞬即逝的晦暗不明。
第三卷白头吟记得我
薄雾细纱般漂浮在太液池之上,深绿的池水时而晃起圈圈波光,时而沉静如一块巨大的深色翡翠玉石……
玉石边角映射着一道人影,青蓝色锦袍在并不明亮的光线照耀下,透出恬淡的光泽,迷蒙薄雾萦绕中的容颜,像是只在梦中开落的莲花……
蓦地,一块碎石子坠入池水,那抹影子七零八碎裂开来,伴随内侍尖细的声音:“王爷。”
宣亿回头见是内侍总管赵喜,也不言语,径直拾步往长乐宫走去,赵喜在后面几欲张口,终究是出声了,“王爷请留步。”
宣亿不解的回头,发带在空中飞扬,衬着绝世容颜,平添飘逸的神韵来。他仍是不语,没有任何表情。
赵喜将头埋下,颤声道:“奴才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丝浅笑没入风中,清亮灵动的声线:“当讲不当讲你总归都会讲,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吞吞吐吐,赵总管?”
赵喜像是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方包的严实的白色锦帕,递于宣亿。
细嫩的手指层层揭开锦帕,却在全然打开的一瞬又将锦帕裹上,摔落在地,“这是什么?”听不出来任何起伏的语调,失望从赵喜眼中闪过,他颤声答道:“这是一缕早生的华发……”
宣亿气愤的走过去提起他的领襟大吼:“本王问你!你给本王看这个是何用意!”
不理会他突如其来的怒气,赵喜不知死活的继续道:“王爷莫不是被白灰糊了眼,怎么看不出陛下对王爷的一片……”真情二字未出口,赵喜直接被宣亿抛出去了好几步远,老朽的身子骨撞在石板上,疼痛直接在骨头里甭开,赵喜被痛得浑身直冒汗,还是不怕死的一个劲儿说:“陛下正值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