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终于长叹一声,踩了踩墙边的开门器,转身进去了。
当着手术室里众多人的面,陶化还知道分寸,不会不给易执面子,装出乖学生的模样来,喊了声老师。
易执问,“你进科有四天了,单子会记了吗?插管会不会?”
“一般吧。”陶化懒得答,这四天全是师兄在教他,眼前这人只不过每天来晃几圈,压根儿就没教他半点东西,亏他还有脸号称老师。
易执翻了翻麻醉机上的记录单,道,“谢然带你去访视病人没?”
“去了。”
易执点点头,“那行,明天早上你交班。”
“我交班?”陶化惊讶。
“嗯。”易执哼了一声。
“我交班???”陶化瞪得眼珠子快出来了,他进科才几天啊,这么快就让他交班,他才接触麻醉好不好,连毛都没摸顺。
“有问题?”易执轻描淡写地说着,却看也不看陶化,翻着处方单。
这姿态……陶化只好沉默,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抗议与激愤!
将处方单翻到底,易执终于扭过来,看了看陶化垂眼默立的样子,暗里想笑,但表面上还是一派老师的威严样,“交班是每个医生必会的,你以前实习的时候都不交班。”
陶化无语了,他之前实习的时候托人走了后门,一天医院都没去过,一心扑在考研上,对医院里的一些程序半点都不了解。
易执道:“等会让谢然教你一下怎么交班。”
陶化冷笑:“什么都让谢然教了,还要你这个老师干嘛,我干脆叫谢然老师得了。”
好在这台是脑外手术,不断地有电钻声响起,加上陶化的声音很低,基本上只有易执一个人听得见。
“哦?”易执笑得意味深长,“你想我教你啊?”
“呸,谁想你教?就你这衣冠qín_shòu能教出什么来?”陶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
易执还是笑嫣如花,“是啊,我这个衣冠qín_shòu能教出什么来呢?”
汉语言的博大精深在这个时候就彻底体现了,用不同的语气语调读这句话,分明有不同的意思,而据陶化刚才听到的来理解,这句分明是反问句,带了调戏的味道,似乎下一句就是,改天为师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在哪见识?怎么见识?
陶化血气上涌,死死握住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十五
其实交班并不难,只是陶化之前没做过,而且每天早上交班的时候,看大家说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他听得云里雾里,便觉得高深莫测,而科主任还时不时提问,他更头痛。
陶化跟师兄访视完病人,没有什么特殊,只一个高血压而已。
陶化抱了一线希望问,“既然没什么特殊的,明早就不用交班了吧?”
师兄瞅了他一眼,“要是其他人,自然不用交班,但是你可就不同了,是易主任‘特殊照顾’的。”
陶化心里有鬼,一听这话脸唰地就烧起来了,师兄倒是奇怪地多瞅了他两眼,“不至于吧?不就是交个班么?你至于担心得脸都红了?”
陶化更尴尬了。
师兄拍拍他肩道,“放心,等会我跟你说怎么交班,再说你是第一次交班,明天科主任应该不会提问你的。”
陶化说等会,掏出手机,将师兄的话一字不漏地录下来。回去看听了三遍,几乎能倒背如流才罢休。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起来,又复习几遍。他这么重视倒不是因为易执的交待,而是明早交班,从科主任到本科实习同学,加起来有五六十人,他丢不起这个脸。
第二天交班时,陶化跟师兄坐在一起,师兄碰了陶化好几次,陶化置若罔闻,在这种高手如云的场合,他是很不自信的,还是低调再低调的好,师兄看他那怂样,气得不再理他,终于大家都交得差不多了,没人说话了办公室里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科主任问,还有没交的吗?陶化才开口。
好在陶化准备得很充分,科主任听完后点点头,道没什么特殊情况大家去上麻醉吧。
五六十人鱼贯而出,陶化走在最后面,暗舒一口气,易执笑笑,不错。
陶化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开。
易执暗叹一气,小家伙还记恨着呢。又安慰自己道,迟早他会懂得他的苦心的。
陶化要是听到这话肯定嗤之以鼻,苦心?就是这种只会动嘴皮子一味下达指令却不提点半句的苦心?呸!
一晃眼两周过去了,陶化基本上摸清全麻的模式了,老总过来找陶化,“你来了有两周了吧?插管会了吗?单子会记了吧?”
陶化答还不熟悉。
老总说没关系,多练练就可以了,这样吧,下周你就别跟谢然一组了,我给你单独排间手术室,你一个人看台子会熟得更快。
噗,陶化差点吐血,至于吗?这边就这么缺人干活?明明要他无偿出卖苦力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虽说陶化已经知道全麻的流程,但真要自己独立看台子,还是没底,万一术中出个什么事,他可是没有半点处理的经验。
老总对这种新手的顾虑了若指掌,半捧半压道,你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学了两周,有些本科同学来了一周我就给他们排了手术,再说了,你上面有上级医生,一旦出现状况,你喊上级医生就是了。
陶化只好表示无异议,一切听从老总按排。
陶化不知道是无巧不成书还是易执刻意为之,排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