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读书人!
张恪正打量这个年轻人,他身材魁梧,一身的短打。背着弓箭,手里拿着宝剑。五官如同刀砍斧剁,阳刚坚毅,一团的正气。
卢象升?
莫非是他!
张恪立刻觉得心跳加速,血液!算起来明末的名将并不多。卢象升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之一。他手下的天雄军更是建奴的克星,只是可惜,在明末的酱缸之中,英雄注定都要悲剧的!卢象升战死在了巨鹿,一腔热血,洒在沃土!
当然此时的卢象升还很年轻。神采飞扬,浑身上下透着强烈的自信。
卢象升也有感于张恪的年轻,他愣了一下,说道:“大人,学生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在进京的路上遇到一伙贼人,他们追杀一个老年武士,学生杀了四个贼人,救了老者!”
说话间,卢象升把一个腰牌托在了手里。
北镇抚司!
是锦衣卫的人!
张恪急忙下车,撩开帘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刺鼻孔。抬头看去,吓得脸色铁青!
“大太保。你怎么受伤了!”
王龙听到了张恪的呼唤,他勉强睁开了眼睛。
“是张兄弟,白莲逆贼在天津动手了。兵,兵备道,秦,秦仁秀,是个饭,饭桶!”
王龙一字一顿。忍受着莫大的痛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张恪强忍着悲痛,趴在他的胸前听着。
“张。张兄弟,为,为大明,而死,我,我死而无……憾……”
不管他曾经做过多少事情,这时候的王龙就是一个英雄,就是锦衣卫的骄傲!
“王大哥,你放心吧,等着我平定了白莲教,一定给你树碑立传,让锦衣卫的弟兄都记得你!”
王龙已经说不出话了,勉强点头,软肋和肩窝的伤口不停冒血,大太保五官抽搐,喷出一口血,死去了。
张恪拳头攥得咯咯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大太保的尸体看好了!”
一转身,上了战马,张恪厉声说道:“走,跟着我杀白莲教!”
“慢!”卢象升大声说道:“大人,卢某愿意随大人杀敌报国,还请大人准许!”
张恪看了他几眼,卢象升的心扑通通乱跳。
“去,给他一身铠甲!”
卢象升慌忙拜谢,穿好了稍显紧凑的甲胄,卢象升的血液就起来。似乎这些年他都在等着这么一刻!
打马飞扬,在疆场驰骋,这才是男儿大丈夫的去处!
果然在天津造反了,张恪深知时间的宝贵,一定要在白莲教裹挟大量百姓之前,把他们解决掉。
张恪也不管什么了,义州兵都生长在边地,训练充足,比起京营要快了不少。一路猛冲,大约距离天津还有三十几里。
一路狂奔,卢象升竟然没有被甩下,死死地跟着。突然前面出现了数百人,乱哄哄的一大片,正是追杀王龙的那些人。他们还没来得及撤回天津,一看到追兵杀来,纷纷列队迎战。
卢象升还想跟着军队冲击敌阵,大杀大砍,哪知道张恪的部下竟然全都下了战马,迅速排成了方阵,严阵以待。
白莲教徒草草集结在一起,呐喊着冲过来。义州兵冷静的像是兵马俑一样,默默注视着他们。
到了一百步,前排的火铳手单膝跪地,挺起黑乎乎的枪口。
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
“射击!”
张恪一声令下,阵地上白烟弥漫,就听到白莲教徒痛苦的嚎叫,第一批射击之后,快速退到后面,三段击完美地打出来。
卢象升站在了高处,嘴巴张得合不上了。
炽热的铅丸打在了没有任何防护的血肉之躯上,肢体满天飞,到处都是刺目的红色。三轮射击,白莲教死伤至少在七八十人。满地的肢体,横流的血水,把眼前的土地都染红!
他们都被吓傻了,义州兵却毫不客气,继续开火,更多的白莲教徒像是麦子一样倒下去。
目睹这一切的卢象升只能摇头叹道:“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