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是亮丽无暇的风景,是完美的搭配,只有我知道,这条路走到尽头,我与夜也将走向各自的世界,彼此珍重。
“夜,我送你一程吧,出了‘御风’你想去哪都随你。”我轻动嘴皮,传音给他。
他在我的牵引下,走向华丽的马车,“不,去‘云梦’。”他冷静的传音给我,“我是皇子,在路上失踪引起的震动太大,不如我随你回‘云梦’后再犯点什么错误,畏罪自杀更好,给别人可怀疑的空间也越大,彻底让‘御风’和‘云梦’之间去猜忌好了。”
我点点头,“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只是怕你这懒鬼嫌麻烦。”
他的笑声溢出,“你就让我过两天荣华富贵的日子怎么样?让我有幸看看,当王府的王夫是什么感觉?”
他的脚步一停,声音突然变的正经,“我虽然不喜欢兰陵煜这个名字,但是在外人面前,你还是这么喊我吧,即使是在你那两个小爷面前,也别透露半点。”
“知道啦。”我把他推上马车,自己也一掀帘子钻了进去。
马车晃晃悠悠,子衿和流波都在后面的车里,这辆豪华的大号马车是‘御风’送嫁的嫁车,只有我和夜两个人,倒是无比的宽敞。
从上车后,他就躺在榻上,软软的挂着,均匀的呼吸和一动不动的身子让我真的以为他睡死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叹了口气,“日,你说是一个人在江湖中打混过日子好,还是弄个组织没事卖点情报杀杀人赚钱?”
我承认,他这个提议很引诱人,拥有自己的组织总比借用他人的力量来的好,好比这一次,‘千机堂’曾经卖过夜的资料,却在我调查兰陵煜时只给了我关于兰陵煜的一切,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没告诉我,很值得深思。
“你太懒,还是一个人混吧。”我想也不想,“管人要费心,费力还费钱,你舍得吗?”
他懒懒的抬起头,不无可怜,“我一个人很寂寞也。”
“不会寂寞的。”我转过脸,对着他扬起深思后的声音,“你走后,我也该了断所有在‘云梦’的事,退隐山林。”
“决定了?”他有些意外,“难得你决断如此迅速,不象是你一贯深思熟虑的性格。”
我抓过桌子上象征平安吉祥的苹果,一个抛给他,看他稳稳的接住后,两个人喀拉喀拉的咬了起来,我含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着,“你怎么知道我没深思熟虑?我当初回来也是你鼓励的,现在劝我走的也是你,嫌弃我优柔寡断的是你,说我妄下决定的还是你。”
他修长的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真不明白有面纱遮掩的他,怎么吃东西还能吃的那么优雅,“当初我劝你回来,是因为我看出你心中的不甘,你有没放下的事,纵然我留你,也留不长久,现在我劝你走,是因为看出你放下了,你这个人,不要钱不要利,唯情字难放下。”
“谁说我不要钱不要利?”我斜眼看看他,“回去多挑几个大户人家踩点,等着我来下手,以后我可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没钱怎么养?”
夜手指一弹,苹果核准准的穿窗而出,“你有多少口人要养啊,需要这么郑重吗?”
多少口人?
“三个。”想了想,突然没了底气,“三个吧……”
子衿与流波,都是无家无口的人,也跟着我漂泊流浪惯了,我去哪自然跟着去哪,唯独月栖,他是‘云梦’的国师,高高在上被人供奉着,心性又高傲,还牵挂着风若希这娘,要带他走,也不知道他肯不肯。
我似乎又想远了,人家愿意不愿意嫁都是个未知数。
哎,我又想起他了。
那双漂亮的琥珀双瞳,那外表清高唯独对我纯真的面容,那走路一跌一撞的姿态,还有看人时眯着眼的朦胧。
檀香的身子,真想再抱一抱,搂一搂,埋首在他的胸膛,汲取他的气息。
我倔强的摔摔,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是真的想你了。
“扑啦啦……”窗外传来鸽子扑扇着翅膀的声音,我心头一惊,撩开帘子,一只雪白的鸽子停在我的手臂上,脚上挂着小巧的竹筒。
剥开竹筒上的火漆,我小心的抽出竹筒里的字简。
几个字赫然其上,让我大惊失色,“临月栖‘沧水’边境失踪,‘沧水’大军集结,动向不明。”
再见紫衣玫瑰
我在大街上转悠了三天了,三天依然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望着将军府高高的院墙,楞是不得其门而入。
五天前,我收到‘千机堂’的消息,临月栖在‘沧水’边境失踪,而同时‘沧水’的大军开始集结,会向哪个方向开拔谁也琢磨不定,两件事合而为一,我易容潜入‘沧水’后第一个选择的地方,就是华倾风的府邸,只有他这里,才有可能让我探听到军事机密。
摸摸脸上的人皮面具,这是由夜亲手制作,与皮肤紧密的贴合,自然的就像是我自己的皮肤,寻找不到半分的破绽。
所有的人都以为上官楚烨正陪着新婚联姻的丈夫回‘云梦’复命,谁也猜不到此刻的我,已经站在‘沧水’的土地上。
一身破烂的袍子,哆哆嗦嗦的在风中颤抖,我摇摇摆摆的走向他们的大门,仿佛随时可能昏倒。
现在的我,是一个穷困潦倒,饿了数日的可怜虫,面黄肌瘦,衣不遮体的——男人。
对,就是男人,即使我失踪的消息走漏,也没有人会猜到我会屈尊降贵的扮成个快饿死的要饭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