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向夕阳,扯高喉咙,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呼衍揭儿。
她猛地顿住:呼衍揭儿?呼衍氏部落的酋长呼衍揭儿?老天,太猛了吧,直觉不是一般的准!
姑娘,我还没有娶阏氏,你做我的阏氏吧!又是一声吼叫,惊天地、泣鬼神,语气诚恳,没有半分的戏谑与耍弄。
她的心,跳得猛烈,都快蹦出胸腔了。加快速度,她小跑起来,仿佛后面是吃人的魔鬼。对,草原男人都是魔鬼,霸道,邪恶,稀奇古怪,莫名其妙……
我一定会娶你做阏氏的,你等着!沉稳、高亢的吼叫声,回荡在草原壮美的黄昏,良久才随风飘散。
拼命地狂奔,加上他那惊天动地的宣告,她差点喷血,差点摔倒,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就是搞不懂,怎么的连续两个草原男人对她如此兴趣浓厚?之前的那个混蛋要她永远不能离开他,这个呼衍揭儿更是搞笑,第一次见面就说要娶她。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还是她生就一张魅惑男人的尤物脸蛋?
根本就没有嘛,她的长相很清纯的咧!
洛桑只听得懂胡语的几个单字而已,亦步亦趋地快步跟着,不解道,阔天,他是什么人?跟公主说了什么?
阔天也只是比他好那么一点点,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好像是什么男人女人的,我也听不懂!
铁蹄轰响,又是一阵呼啸的旋风,风声尖啸,烟尘漫天翻滚,非常呛鼻。她的眼睛、迷蒙得紧闭起来,突然,她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呼衍揭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弯下腰身,长臂一捞,稳稳勾住她纤细的腰肢,顺势向上一带,抱她上马;接着,放慢速度,稳固她的坐姿,牢牢地把她圈在怀中;俊奇的脸上,扬起自信、狂邪的微笑。
她柔软的纤腰,美妙的触感,给予他无比的身心震撼,仿若刀锋饮血,酣畅淋漓。
公主!两个护卫大声吼叫,眼睁睁地看着公主被掳掠上马,因为,他们的面前,围着一圈雪光闪耀的弯刀,杀气腾腾。
杨娃娃两手撑在马鞍上,一阵惊吓之后,胸中的怒火开始发作、升腾,凶巴巴地喝道,喂,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没想到你的脾气这么差!呼衍揭儿爽朗道,却有点匪夷所思: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比较自信的,怎么的这个女子跑得比兔子还快,难道是几天没有洗脸的缘故?他问道,你很怕我吗?为什么跑得那么快?
她顿悟,心中暗暗叫苦,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这样的了。回头看见阔天、洛桑共骑一匹马,奔驰在后,稍稍放松下来,她正色道,我有紧急的事情,要赶快回去!
我送你回去,你住在哪里?显然地,他不会轻易放掉她。从她的娇躯散发出来的清新体香,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陶然欲醉、恋恋不舍。二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感兴趣,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他才会感兴趣!
不必了,麻烦你放我下去!冷硬的语气,显示出她此刻的心情极度不爽。
虽然有过两人共骑的经验,她仍然觉得很不自在,尤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对自己兴趣浓厚。对了,无敏不是说呼衍揭儿对女人不感兴趣吗?晕死,这就叫做不感兴趣?
呼衍揭儿一怔,没料到她的个性如此强硬。他勾起冷唇,邪狂地扯起脸皮,你想下马?随便你!
话落,他扯动缰绳,鞭马奔腾,风驰电掣一般。
凉风从耳旁呼呼地掠过。杨娃娃盛怒,胸腔内的火苗四面突围,寻找着发泄的缺口,你再不停下,我马上就跳下去!
说着,她撑起身子,作势欲跳。他不理会她,兀自纵马驰骋,速度越来越快,因为他知道她绝对不敢跳下去,只是威胁他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她的脾气,他错了!
她再次撑起身子,斜倒下来——她就是要强迫他勒停。呼衍揭儿心里大震,不得不心慌地紧急煞住狂烈奔腾的骏马。骏马猝然地蹬起前蹄,仰头长嘶,凄厉尖锐。
后面的人马,纷纷勒停。一时之间,骏马的嘶鸣此起彼伏,在黄昏中叫嚣着,声势悲壮。
呼衍揭儿气急败坏,脸色铁青得吓人,虽然她好好的,却仍然心有余悸,不由得怒吼道,你找死!
杨娃娃抓住时机,动身下马,但是——他紧扣住她的纤腰,压向自己的胸膛,随即,手臂圈住她的上半身,牢牢的,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公主!两声吼叫突兀的响起。看着公主被人欺负,阔天和洛桑愤怒极了,但又苦于被他的手下阻拦,无法保护公主。阔天y寒着脸,眼神沉郁,死死地盯着呼衍揭儿。如果让他逮到机会,他一定要砍了呼衍揭儿!
她不住地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可是,此刻坐在马上,背向他,根本无法施展功夫,只能动动嘴皮子了,你他妈的放开我!
呼衍揭儿奇了,想不到这个柔婉的女子,居然会骂人!好个奇特的女子!他对她更加好奇,想要更多地了解,于是他直接了当地回答,不放!
突地,大地又开始震动,厚实、沉重的铁蹄声从后面传过来,声声震耳,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