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疆懊悔不已!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寻常的女子,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何况,她早有准备、早就计划好。
他仰天长啸,悲愤的啸声刺破黎明的晨空,惊天动地。突然,他朝着“烈火”狂奔,飞身上马,扯动缰绳,向西飞奔,如龙卷风肆虐大地,卷起漫天烟尘,绝尘而去。
麦圣一愣,随即跃身上马,紧紧跟着酋长。紧接着,六骑铁蹄飞马狂追。一阵阵呛人的烟尘,飞扬而起,整个草原,混沌如洪荒时代。
她一定会后悔!逃离的后果,她绝对承受不了!
纵马驰骋,他思绪万千,脑海里翻滚着千娇百媚的她、怒气满满的她、聪慧冷静的她,而所有的意念,最终归为一点——她再次逃离了,他一定要抓住她,无论如何!
她不会放下夏心和两个护卫、而独自逃走的,部落里的三个人,一定在她的计划之内。他派人盯紧霓可,不能让霓可跨出寝帐一步,而她要霓可交给夜天明和林咏的白色绸布,在出征之前,已经到达他的手里,只是,绸布上面的字符,他一个都不认识。虽然他会说南方邦国的语言,但也只是会说而已。
只要夏心和两个护卫不出现,她是不会单独跑掉的。他早就看透了她,如果她能放下其他人,以她的聪慧机智,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他绝对阻止不了。他急着赶回去,就是要确定夏心三人是否还在寒漠部落,不过,他相信塞南一定会拼死看住人的。
不休不眠,不沾一滴水,不吃一口干粮,掠过草地,冲过树林,攀过沙冈,驰过荒地……极致的狂奔,终于在正午过后勒停“烈火”。他飞身下马,抓住塞南的衣领,死瞪着他,急切道,人呢?
塞南从来没见过酋长如此可怕的吃人表情,抖擞着回道,在,在里——面!
好像被抽走了全部的精力,嘭的一声,禺疆一p股跌坐在草地上。他的嘴唇干裂得厉害,沾满了风沙,满面风尘、略显憔悴之色,唯有那双黑眸,骨碌碌直转,炯炯有神,精光四s。
要是让人跑了,你就提头来见我!他站起身,撂下一句严酷的话,扬长而去!
寒漠部落的骑士们、全体出动,分散地寻找,搜寻了漠北草原的每个角落……整整两天,毫无所获,任何的蛛丝蚂迹都没有。
酋长营帐,时而传出惨绝、悲愤的嚎叫,如大漠苍狼的嗥叫,如深山猛虎的怒吼,恐怖至极,听闻之下毛骨悚然、心神颤抖。吼叫的余音中,丝丝缕缕的沙哑,浸透了苍凉,悲怆得}人?br /
他,狂躁,爆烈,提着宝刀,乱砍乱杀,不放过任何一样东西……他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多余的……靠近帐口的边上,一滩腥红的鲜血,触目惊心……两个婢女,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上的数道血痕,叙说着杀戮的残忍与血腥……
毛皮摊在地上,撕落的细毛漫天飞舞,洁白的,金黄的,棕黑的,纷纷扰扰,就像他纠结的心绪。正中间的矮方桌,已经粉身碎骨,从残肢断骸上可以看出力道是如何的劲猛。整个营帐,混杂,脏乱,仿佛是龙卷风扫荡、侵袭而过的凄凉景象。
就像他支离破碎的心,就像他四分五裂的身躯……
来人!来人!他嘶哑地吼叫。
一个护卫慌张地进帐,低着头惧怕地说,酋长有什么吩咐?
他的眼眸喷出吞噬的怒火,去,把霓可叫来!
护卫得令、立马转身飞奔而去,不一会儿,霓可就战战兢兢地走进营帐。猛然看见帐口处仍然流血不止的婢女,以及帐内一片狼藉的情景,她震惊得脸色雪白,愣愣地说不出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禺疆倒了一碗烈酒,看也不看她一眼。
酋长直说便是!霓可冷淡地应答,娇媚的脸蛋流泻出一股冷涩的意蕴。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过惊天动地,她怎会不知?酋长独自狂奔而回……酋长大规模地扫荡草原……酋长疯狂的悲绝的嚎叫……看来,杨深雪已经逃跑了。
他一愣,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冷硬的一面,不过,此刻他感到心痛的,只有一件事:他已经失去了对杨深雪的掌控……他的浓眉绞灼起来,好,很好!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霓可的一颗芳心,迅速地沉坠,不是因为酋长嫌恶的表情、冷酷的个性,而是因为——只是短短的两日,酋长俊豪的容颜,便已蒙上一层憔悴之色,意气风发的神态,纠缠着苦涩与悲恸的愁容……如此,酋长对待杨深雪,就不单单是征服那么简单了。
霓可不卑不亢道,酋长指的是什么?我不懂!
你很了解我的脾气,所以她把绸布交给你,你不是亲自交到她的护卫手上,而是随便交给一个婢女!你明明知道,婢女一定会把东西上交给我,你就是算准了,我在大怒之下,一定会一刀砍了她。禺疆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语气严厉,没错,如果是以前,她胆敢逃跑,我便会立刻杀了她。不过,这次你想错了!
当酋长说到杨深雪逃跑的时候,霓可捕捉到,他严酷的眼睛里,泛开一抹懊丧的痛色。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斥责道。
霓可完全明了,酋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杨深雪动心、动情,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酋长一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