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倏的撑大瞳孔——她不甘心,她要他死,她为阿爸报仇,阿爸死的好惨!再次用劲,她拔出匕首,嗤的一声,血r与金属摩擦的声音,显得如此突兀与尖锐。
杨娃娃震慑、定住,血花喷溅在脸颊上,仍然带着温热的气息。
匕首上血水淋漓,猩红可怖。
禺疆冷凝着脸孔,黑亮的瞳孔中盛满了肃杀之气;他扬起猩红的右掌,迅速出击,重重地拍向夏心的肩口。
有如飘零的秋叶,夏心疾速地后退,身形轻飘飘地趔趄着,最后跌倒在地。
酋长!两声惊叫,划破紧张、沉闷的空气!
杨娃娃惊醒过来,看见两个虎背熊腰的护卫抓住了夏心,看见真儿站在寝帐入口,一脸的惊慌神色,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完全傻掉了的模样。
麦圣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与自责,弯下腰,低头歉然道,麦圣来迟,请酋长处罚!
当然要罚!把她押下去,好好地看管,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探视!禺疆沉声吩咐着,毫不理会手掌上正血y奔流,看向不知所措的杨娃娃,冷酷的眼眸中突现一抹狡猾的精光,瞬间消逝,真儿,带她到营帐。
话落,他大跨步走出寝帐,宽阔的肩背上,凝结着厚厚的冰霜。
是!真儿赶紧低头答应。
麦圣看了一眼杨娃娃,紧跟后面,迅速离去;接着,两个护卫架着夏心匆匆离开。
夏心回眸一笑,眼神平静如水,近乎死灰般呆滞,隐约中似有不甘。杨娃娃大声喊道,夏心,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她重重地叹气,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会怎么处置夏心呢?去营帐做什么?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招拆招了!
在真儿的带领下,走过几座毡帐,来到酋长居住的营帐。呵,酋长的营帐就是不一样,宽敞明亮,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装饰、摆设稍具水准,左边墙上挂着一张硕大的雕花硬弓,右边墙上挂着三张毛皮,纯洁无瑕的白狐毛皮,粗野张狂的老虎毛皮,璀璨夺目的金色豹皮。帐内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矮方桌和六把配套的木凳。
从整体上看,酋长营帐,凝重,野性,粗犷,典型的硬汉风格。
禺疆坐在一张木凳上,脸上乌云密布,神色变化有如黑云滚动,暴风雨的前兆,就是如此了。他挥退真儿和两个婢女,拿起桌上的酒水,自斟自饮。
过来!冷沉的嗓音中透出隐隐的怒气。
杨娃娃受不了他命令式的生硬口气,一直以来,都是她命令别人,指挥属下。此刻,只能强自压下怒火,静观变化。一个字,忍;两个字,再忍;三个字,拼命忍!
她走到他的斜侧面,三步距离,婷婷地静身而立,不说话,娇凝的脸上平静无澜。
你要我怎么处理她?他的脸部线条松懈下来,面色轻狂,语气漫不经心,和刚才的语气迥然有别!
堂堂一个酋长,居然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话一出口,她立即后悔,现在不是跟他抬杆的时候,最要紧的是,要保证夏心没有生命危险!
他不在意她的嘲弄,只是更加赞赏她的机智与挑衅的姿态。如果她放下身段求他,他会考虑放夏心一马,只要他有好处。没错,他喜欢交易,或者说,为了得到某种东西,他会不惜代价;为了得到她,让她臣服,他会不择手段!
你希望我放过她,不再追究这件事?
你会吗?她观察着他脸部的表情变化,捕捉着他的眸色变幻,希望能从中得出一些讯息,巧妙地加以利用,或者顺承他的意思,妥善解决夏心刺杀他的事情。但是,她也明白,他精明绝顶,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她凉薄地轻扯唇角,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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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报仇,胁迫(5)
报仇,胁迫(5)文/端木摇
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他呵呵低笑,低沉的嗓音充满了磁性与力量。余光里瞥见她的正气凛然与冷淡气质,心潮涌动,从今天开始,你要住在这个营帐,直到我手上的伤口好了!
放p!她反应神速地脱口而出,火爆与冰寒交融并存!凝白的脸上抹开片片红晕,怒气从脚底升腾而起,她气得全身发抖,他太过分了,欺人太甚。她绝对不会答应,可是——作为一个酋长,他深知胁迫别人的技巧和火候,对付她,他有的是筹码与耐心,这么说你不答应了?无所谓,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他一副懒洋洋的悠闲样子,非常欠扁!她深吸一口气,拖过一把木凳,硬邦邦地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含烟若雾的眼眸一眨一斜一勾,盈盈浅笑,轻柔而冷静地说,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条件吗?
没有!他干脆地否定着,转开视线,不再看她。他不忍心看她眉头深锁的痛苦与犹豫,更加不想被她故意展露的魅惑眼神诱惑,他绝不能心软,对付她,必须付出全部的心力、提高十二分的警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垂下眼睑,抿起樱唇,脑子快速地运转,下一秒,眸光一动,立刻有了主意——目前这个情况,只能以退为进了。她抬起光洁的脸颊,眼眸清澈见底,我答应,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
他转回视线,轻轻挑眉,一脸的迷惑不解,约法三章?
她的目光扫过他搁在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