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抚摩着那些伤疤,正色问:“上次你不说,如今你总该说了吧?这伤究竟从何而来?上次我发烧时还不曾有,怎过了五年便多出这许多。”
他拥住我,淡淡道:“莫要管他!这伤也该我受!”
我推开他,瞪着眼睛,问:“不说么?此乃刀伤,究竟何人所为?”
他淡笑道:“你为我受了这许多苦,那人在我身上留下这些伤倒算是轻饶我了!”
我黯然,难道是因为我?我知他不愿说之事就算打死他也不会说,便也作罢,只是细细吻过那些伤痕,眼泪却忍不住冒了出来……
他笑着将我抱紧,道:“傻孩子,你我还不知能有几日缠绵,不说好好珍惜,怎又哭上了。”
我惊,这才想起雪夫人与冰岛,难道真会有人将我们拆开吗?我不要,我使劲抱住他道:“我看谁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叹息,不语。
我脑中灵光一闪,喜道:“我想到了,当初来这世界时,师傅曾说过,要冰奴来送我一程。如今你我在此,可冰奴呢?”
师兄淡淡道:“果真,我倒忘了他!”
我欣喜地笑道:“若我二人永见不到冰奴不就回不去了?”
他若有所思。
我摇晃着他道:“师兄——你我干脆藏起来,莫让那冰奴寻到,不就可长相厮守了么?”
他苦笑道:“但愿如此!”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不让别人将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心中默默说了几句狠话,便将头深深埋在他温暖的怀中……真好,他是热的了!
半晌,我仍是不相信般地再抬头仔细看看他,他果真在我身边,并且如初生婴儿般与我赤l相拥,没错,这不是梦,是真的!
我款款凑过去,再次吻住他的唇,抚摩他的脸庞、臂膀、胸膛……
他鼻息渐重,喘息着再次翻身盖住我……
我低声嘤咛:“好哥哥,哪个能受得了你那狂风骤雨?如今我还浑身酸疼呢!让我歇一日可好?”
他喘息着看我,脸色微红,轻笑道:“倒忘了你初经人事……”他轻啄我两下,翻身下来,柔声道:“你不是说已不疼了么?”
我嗔道:“怕你心疼说的浑话你也信?”
他轻笑,在我耳边低声说:“那让你消停一日!”
我红着脸瞪他,满心温柔,起身,要不红玉又该鬼叫了。谁知方坐起来,却发觉四肢无力,腰背酸疼,便低呼一声复又躺下。
师兄紧张地爬起来将脸凑过来问:“怎地?可是哪里不舒坦?”
我红了脸,将他推开勉强坐起来,用被子掩住身子道:“还不是你昨夜……”
他憨憨地笑笑,道:“娘子勿怪,小生亦初经人事,情急中忘了怜香惜玉。小生这就给娘子陪不是!”他装模作样地对我鞠了一躬。
我嗔笑,道:“背过头去,我要穿衣!”
他笑着柔声道:“不如我帮你穿!”
我嗔道:“光天化日,怎好意思?”
他笑道:“那你闭上眼睛!”
我不忍忤逆他,便乖乖闭上眼睛任他穿好衣服。睁眼却发觉他正看着褥子上的那滩血红发呆,脸上竟有无限的温柔之色。
我有些不好意思,用被子掩住,道:“莫再看了!”
他低头轻啄我的额头,柔声道:“这褥子我要留起来……”
我惊愕……
他却已套上青衫,开门,却又关上,走回来苦笑道:“你能否帮我找李贵借件夹衣?我觉得有些冷!”
我心中酸楚,他竟也会感觉到冷。我翻着他的衣柜,发觉他除了青衫外并无夹衣,边翻腾着边嘟囔道:“李贵的衣裳你能穿么?以你那干净的性子怎能穿他的衣裳……”说着说着,眼泪却又流了下来。
他从身后抱住我,低声道:“莫要难过,正好我也感受感受冷热饥苦!”
我翻腾半天,仅在他的柜子里翻腾出一身略微厚些的衣裳,递给他叹息道:“你先将就着穿,今日莫要出屋,我这就叫李贵去置办几身来!”
他穿好后,将我横抱起,笑道:“你莫要忙碌了,我送你回房歇息会,一夜未睡塌实,应累了!”
我心中一暖,紧紧靠在他胸前,任他抱我回屋。
刚刚起来的红玉见我这般模样回来,惊得半晌竟未说出一句话。
师兄将我放到榻上,低声道:“好好睡,今日莫要再乱跑!”
我颔首,看他转身出屋,心中阵阵温柔涌动……
“公子……”红玉嗫嚅着欲言又止。
我收起温柔,淡淡道:“让李贵去照先生的身子置办几身冬衣回来……对了,要用青色面料……再找找看我可有大些的棉衣,先找件给先生送去!”我的大棉衣师兄应可当贴身小棉袄穿,将就一日应不成问题,总强过穿旁人的衣裳。他一贯有洁癖,自是穿不惯旁人的。
红玉终于忍不住问道:“先生常年不怕冷,今日怎穿上冬衣了?”
我浅笑道:“先生如今已不同往日,你莫要多问,快快去办!”
红玉有些结巴地说道:“可是……可是公子您的眉心怎多出了一颗红痣?”
我惊,道:“拿铜镜过来与我看看。”
红玉递上铜镜。
我一看,眉心果真多了一颗鲜红欲滴的红痣,使劲擦拭竟擦不掉,而且越发清晰。我不由有些恍惚,在现